让我爱上打110的2012年奇文《牛司机跟交警斗法大获全胜》转载

2012年奇文转载:牛司机跟交警斗法大获全胜

2015.05.20 我在LouisHan.com(不知怎么了这博客已经很久打不开)中的评论链接看到一篇奇文,讲述作者如何与交警斗法,看着就觉得作者牛B地不得了,只不过其方法一般人可操作性真不强,民怕官,中国从古到今从无改观,人见警察就自矮一截,哪敢跟人家争,更不用说晓得其中的法律道道,隔行如隔山,谁平常会跟警察法律政府打交道。也正因此,看到作者说交警也是有怕的、警察也会拿人无可奈何,让我看着新奇又好玩。从中更学到一个知识,现在报警电话110就跟联通客服10010一般,10010接到故障投诉电话,有规定必须马上处理完了还要电话回访,联通线路员真不敢怠慢的,而据这位作者所言,110也是一样,接警必须出警,只要自己不怕警察,遇到危难打就得了,这让我想起,在祁县榆林村遇到地痞流氓查身份证就得打110(当时我也想过,只觉得会很麻烦),还有邻居总往街上乱倒垃圾脏水吵也吵了闹也闹了都不顶用只差杀人了,这也应该打110,总比杀人强。
https://www.xuexx.com/archives/6388

此后我就爱上打110,打了很多很多次110,都源自路易大叔处LouisHan.com看到的奇文《和交警斗法 逍遥的月亮 发表于 2014-7-12 23:47:14 http://club.autohome.com.cn/bbs/thread-c-2565-31904987-1.html (已删除)》,让我明白了打110的诸般好处,譬如110同10010,你让110出警它必须出,你让10010上门修宽带他必须来。

  • 中国人往往怕官怕警察怕政府,只要你没犯法、只要你合规矩行事,那么遇到紧急都可以打110,要求他们必须出警。对方看到警察,一般早都会被震慑住,有的直接吓尿了。
  • 其实我们不需要怕警察,反而是警察怕我们,他们怕麻烦,一套复杂标准流程很麻烦,所以他们几乎是求着当事人,让他们私了和解。
  • 我纳税,我享受:肯定有人说我频繁拨打110,徒然占用警力,但首先我纳税人有这个权利,让警察免费解决我难以解决的麻烦,其次,我想现在我们这人民,可能是打110太少而非太多,根本不知110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公共服务,有了任何紧急无法解决都可以找民警。或许,110每天也是闲地慌呢。

参见:我与警察的故事:历次拨打110报警经历汇总 2017/02/02 http://www.xuexx.com/archives/7400

很久很久前我就有意全文转载《和交警斗法》一文,但各种耽搁,一直未行。今次因写文又要提到此文,趁此良机转载。全文很长,9764字符,堪称万字长文。

首先,该文章作者并非我最初看到的“逍遥的月亮”,他也仅是转载到汽车之家,现该转载也已被删。
原文发布于华声论坛辣眼时评栏目(http://bbs.voc.com.cn/forum-76-1.html),现在不用说原文,就是原作者ID,我也没能找到,姑且称之为中国牛司机。网上只能找到原文标题《跟交警部门斗法大获全胜,全国车主照此办理,法治可期》

网上能找到的一些转载:

从文中可知,牛司机事故时间为2012年6月14日早上7时55分左右,地点在江西赣州市厚德路。写作时间是7.3取回自己车后。7.6 事故责任认定牛司机次责,7.9牛司机递交交通事故认定复核申请书,长文就此结束,牛司机未说最终结果。也就是说,有的网上转载声称“高手如何一分钱不花处理碰瓷”,这是错误的。

比较奇怪的是,原文当作于2012年7月,为什么我找到的最早转载晚到了2014年?似乎该文曾经非常火爆过,但文章风格与内容都有点敏感,遭遇过大面积和谐,许多转载都被删除了。这令我比较感慨,放到十年后的现在,墙内是不可能再作出这种风格文章的,当年确实更加自由,当然大家都自由,不仅百姓说话自由,贪腐黑恶同样也更加自由。我也说不上哪种更好,或许也不是哪种更好,而是事物发展规律就只能是一张一驰一松一紧。

牛司机认为非机动车鬼探头肇事,就应该处罚非机动车,这样对非机动车和交警都好,可以让非机动车长记心,不至于下次被撞死;可以让非机动车违章变少,给交警减负。我的观点跟牛司机有点相似,不过我是针对机动车鬼探头,我觉得就应该处罚这些鬼探头的机动车,这样就让机动车长记心,不至于下次撞死人;可以让机动车违章变少,给交警减负。

佛山吴钧与腾讯关于微信是否有权封号后必须好友辅助解封的25元强制执行官司
此案对我很有启示,一是打官司似乎很便宜,一审受理费才25元、二审50元。二是对于坑爹的互联网大厂们,我们应该不惧麻烦,拿起法律武器维权,维护自身正当权益。我的常用手机绑定的今日头条号,似乎可能就因为我发过几个我的博客链接,就导致被永封,跟其交涉也不给解封,太气人了,气到我没再注册账号也再没用过头条。我想既然打官司如何便宜,也有必要起诉它们这狗日的。我想这个案子于我,可能很有意义,就像当初看了《和交警斗法-逍遥的月亮》,让我懂了遇急难事就要多打110。
https://www.xuexx.com/archives/14010 2021/05/23

★牛司机跟交警斗法全文转载

跟交警部门斗法大获全胜,全国车主照此办理,法治可期(转自辣眼时评)

第一篇 事故过程和处理

第一章 事故发生

14日早8点左右,我从厚德路由东向西正常行驶,越过厚德路小学路口约10米后,前方一电动车突然左转横过机动车道然后逆行欲进入厚德路小学,由于她车速太快,电动车后座上反向乘坐的小女孩将左腿伸出车外,致小女孩左小腿撞在我车的右前大灯上。

事故发生后,小女孩拼命哭叫,我无法判断伤情(虽然我知道肯定没大事),对方也不提如何处理,对于这种手段老辣的人,为避免被敲诈,我决定报警、出险走正当程序。

警察、保险先后到场,警察也不主动提调解,我也就不提,因为我认为是对方全责,保险的希望我私了,还说不私了对我很不利,拖车、停车费是不赔的,当时有点心动想私了,但很不甘心,对方也不说私了的事,还强说我撞他,小孩又被120拉走,内心深处其实很想完整的走次事故程序(还没出过双方事故),也很不服拖车、停车费问题,想和交警较量下,再考虑到马上放假不太用车,最后还是决定走正常程序。

交警看双方不能现场调解,于是叫车来拖对方的电动车,扣下我的驾照,叫人开我的车去停车场,我也去直属大队事故科领回扣车单据。

回家马上查法规,等看到法律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强制法》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停车、鉴定、检验费用由行政机关承担,心里踏实多了,也明白保险公司的险恶,他当然希望当事人私了,他就可以不费时、不费力、不出钱,还拿一般人很害怕的停车、拖车费来吓人,还好没吃他那套。继续查到事故责任认定书应当在10个工作日做出,事故责任认定书作出后就可以拿回车子,感觉更没什么了,也就半个月吧(当然各人情况不同,好车或没车不行的人另当别论),咱能等。

策略:事故发生后迅速判断各种因素,做出最有利选择

第二章 对扣车的行政强制行为提出行政复议

怎么讲车都是被扣了,心里总还是不舒服也不服气的,其实车主都明白,交警扣车无非就是希望机动车主能赔钱结案,警察省事又不容易发生信访事件。很反感交警动不动就扣车,于是继续查法规,发现法律只规定“因为收集证据的需要”(《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七十二条)才能扣押事故车辆而且扣押车辆需要履行很多手续(《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强制法》第十八条、第十九条、第二十四条),当时想不通这么简单也没有车辆损失的事故还要收集什么证据,而且扣押财物是要履行必要的法定程序的,于是马上写好行政复议申请书,下午就去交警支队。

到了支队进门要登记,一开始说去法制科,门卫说没这个科,于是说去行政复议办公室,门卫居然不知道有行政复议办公室,瞎指挥让我去7楼,整个7楼没有挂牌的办公室还都锁着,还好碰上2个穿制服的警察,问了以后说在4楼,于是去4楼,其实4楼是对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提出复核的地方,那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开始也以为是复核,问清是对行政强制行为复议后,打了电话问别人才说要去6楼秩序科,于是明白,很少有人提起行政复议啊,大家业务都不熟啊,中国真是刁民太少,天天在网上费唾沫没用啊,不如实际做点什么,赣州每天多少事故多少车被扣啊,别说多,每天有一个人复议,交警支队门斗挤破了,如果每个人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都提出行政复议、行政诉讼,中国早就官不聊生,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终于到了6楼,马上发现有个办公室挂着行政复议办公室的牌子,心里骂门卫:文盲加法盲,怎么***都这素质啊。可门锁着,正好以前坐电梯上来的几个警察也走过来,一问是行政复议的,马上进了秩序科办公室。和每次行政复议一样,对方总是推脱说些理由,一番唇枪舌剑后,最后表示什么也别说了,按行政复议法规定的程序办理吧,对方终于没办法说受理了。

一等就10多天,什么消息也没有,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因为每次复议哪个行政机关都这样,25号过完节也放暑假了,于是再去交警支队,直奔秩序科,进门一说要拿行政复议受理通知书,对方和以前一样搬出领导不在要审批所以还没办等等说辞,我也冷处理,只问什么时候能拿到,一个主管模样的说今天一定会联系你,可今天26号了,还没动静,准备明天再去联系。

咱也不急,先施加压力,看事故中队这边责任认定书怎么出,如果不认定对方全责(其实全不全责都是保险赔,我只是找理由和警察PK),我就两边一起动作,同时打2场行政诉讼;如果认定对方全责,还要看拿回车子的过程是不是没有障碍,不爽的话还是打官司(呵呵,我无责也要打官司,要交警好看)。

第三章 调解、检验等前处理程序

15日下午,到事故中队调解,我早考虑好了,直接说调解就是各走各路,看着对方拿着各种片子和单据想问我要钱的样子,我很想告诉他:首先钱应该保险公司出,如果是抢救(什么是抢救法律也是有明确定义的)费用交警会责令保险公司垫付,也是与我无关的,只有超出交强险限额的部分我才承担,其次,事故责任认定书出来后你也是与保险公司协商赔偿,我可以不介入的,如果对保险公司的赔偿不满只能向法院起诉,法院判保险赔多少让它赔,超出交强险限额的部分按责任法院判我赔多少我才赔,我的损失只是用车不方便,这么小的事故而且你全责,我很欢迎你去法院起诉,说不定我反诉你,我还可以拿点钱呢。当然没说,反正我没出1分钱,懒得和他怄气。

直接谈崩回家,其实真的是为了对方好也为了交警好,自我拔高下,呵呵:如果我赔了钱,对方下次还会违章,这次我是谨慎驾驶车速很慢,下次碰上个飙车的那结局很难想象,你就是赔了钱,人没了有什么意思?交警也就只图自己轻松,现在道路交通拥堵、事故多很多原因是行人、非机动车违章多又难管理、难处罚,好嘛,管不好行人、非机动车,交警就压迫机动车方,扣车迫你就范,让我这个机动车主免费帮你们教训下违章非机动车有什么不好啊。
辛德林记不得不点评:牛作者思想很崇高行为很高尚,哈哈哈

21号去事故中队做笔录,本来也没啥说的,交警叫我复印下被扣的驾照,可气的是去4楼复印居然要1块1张,还是个律师事务所的,中国就这帮黑心的狗腿子搞坏了,懂法执法的人都不守法。浪费他2张纸,然后问他要FP,他不给FP,我也就转身去楼下找店家,靠,狗还真多,紧挨事故中队一家复印店先问复什么,一看是驾驶证也叫价1块,插,哪天我办完这件事,把这两家店一起投诉到工商局去。继续往前走,很快就找到家2角的,既锻炼了身体又省了钱,还战胜了黑心狗,还是蛮愉快的(咱是个闲人,时间多,其他人慎重),只是悲哀中国狗太多还有人闲着没事拯救狗的,更悲哀中国良民太多,那个律师事务所明显占用国家资源(办公室居然在行政机关内),与交警肯定有利益关联,而且非法超出范围经营(律所没有复印的营业执照的),也没一个人去投诉,难道我又要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做笔录的时候,来了个处理事故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上来就发烟,还给我1支(我不抽烟,也没发烟给过交警),那警察也够坏,拿出好几份鉴定报告让那人去复印,还要那人去交鉴定费,那人很老实没有一句怨言地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无限悲哀,***也只能现在这个样子了,人民就这水平啊,这样的水是不可能覆舟的,同时心底打定主意,以后决不去复印、更不可能交任何费用。

26号下午通知我去拿车辆性能检验报告,办案协警还是叫我去复印,我先拿过来看完检验结论合格,然后装傻,怎么叫我去复印啊,也许是昨天去支队要复议通知书的消息传到这边,起了效果,主办的正式民警知道我难对付,就叫协警别啰嗦自己去复印(我判断一定是去4楼那律所不要钱复印来的,黑啊),然后,告知我如果双方对检验结果都没有异议,就可以拿车了,还说不管你交不交费,都会放车。呵呵。

第四章 车辆技术性能鉴定报告

拿到鉴定报告第一眼看结论,合格,2月年检了,意料之中,但也算放心了;可看见日期很不爽,送检居然写15号,这么简单的鉴定居然要11天到26号才出结果,很显然是交警与司法鉴定所穿一条裤子,要么是更改送检时间包庇交警(因为法律规定要在事故发生3个工作日内送检),要么是故意拖延时间,配合交警长时间扣车,法律对鉴定的期限规定太宽松,《交通事故处理程序规定》是20天,《司法鉴定管理条例》是15天,鉴定时间还不算入办案时间。

我的策略是去司法局投诉,虽然没有证据,但就按我自己猜测的写,既不要钱,写错了也不犯法,呵呵,投诉立案了司法局就会去查,查出问题自然好,一般来说总会有点问题的,特别是鉴定程序上,这些官办鉴定机构也是老爷作风;司法局这边也可能出错,反正司法局要出书面处理结果,到时再找他们的漏洞,不过司法鉴定的行政官司很难赢,法律基本空白,但可以行政复议,反正不要钱,但也止于行政复议。

第五章 高潮:拿回自己的车

26号拿鉴定报告,27、28、29三天双方都没有对鉴定结论提出异议,7月2号鉴定结论确定,但当天因有事去南昌没能去拿车,7月3号,办完事10点来的交警办公室,等到10点半大仙终于回来了,向办案的正式民警提出拿车的要求,这个家伙估计是早准备好的,居然说要等鉴定结论确定5天后才能领车,因为这几天对方可能申请法院诉前财产保全(浑蛋法律术语还知道点啊,可法律不行);本来倒也早就预料交警会找借口,没什么,但可气的是边上一个凯莱律师事务所来办事的律师居然为讨好交警帮着他说些违背法律的说辞(唉,***狗真多,完全如先生狂人日记的情形);我随即反驳:第一,法条明文规定是鉴定结论确定5日内领车,没有5日后领车的法条,要继续扣车请提供法律依据;第二,法院与你们不是一个系统,如果法院委托你们扣车请提供委托书。丫的居然还嘴硬,于是向他们领导投诉,回来交警改口了,自己还找个台阶:领导这么说了怎么办呢?好无辜的样子,勒个去的,过会打印车辆放行呈报表的时候审批理由里就是我说的法条,他根本就是知法犯法,丫的天天都在这么办还来故意刁难我,好吧,看我的。

吃完饭直奔吉埠新村停车场,交了放行单,如我所料守门的要我交19天20元/天的停车费,和开车来停车场的开车费50元,共计430元,于是我迅速拿回放行单,“还要交钱啊,交警没说啊”,守门的当然不肯。于是不废话,转身出来拨打110,报警说有人在吉埠新村非法扣押我的车辆并向我敲诈勒索,接警的也想混,说你们这是纠纷啊,自己解决啊。我说我有车辆放行单,车辆就处于合法自由状态,任何人阻拦就属于非法扣押私人财物,接着问你受理不受理,会不会出警?她没办法,说你等会。很快沙石派出所打来电话(这一点还是要肯定的,110必须出警现在规定的很严),还是一番唇枪舌剑,派出所的总推是纠纷,我坚持即使有纠纷任何人也不能非法扣押私人财产,没办法派出所答应出警。因为是午间休息时间,停车场那边与交警领导暂时沟通不上,于是民警说那就等会他们与交警联系了再说吧,我于是坚持回派出所作报案笔录(这点要强烈提醒各位朋友,千万别在现场傻等,一定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否则,很可能警察出警后会记录为调解处理,很可能就没结果了,你要再提也还是要去派出所作笔录,被对方看出你不精于法律,再打交道就锐气尽失了),因为一旦形成笔录,这个案子就不是纠纷而是治安甚至刑事案件,派出所要结案(不按非法扣押财物处理,你可以行政复议),材料很多涉及面很广,派出所不愿意,自然会给停车场施压(毕竟其行为涉嫌犯法),交警也知道自己这么承包出去不合法,万一媒体曝光就很麻烦。

做完笔录再去停车场,还在路上,派出所的警官就打来电话:你去找停车场,我已经沟通好了。到了停车场还顺利,车都摆好位置了(第一次来我的车是被堵在里面的),老板娘来了,很气也很无奈的诅咒:我们这了敞开大门欢迎你常来,我回复:谢谢您吉言,心里说,我常来你也收不到钱。开车回家,第一件事洗车,去晦气;第二件事,发帖,哈哈。

第六章 余味:总结

1、关于行政复议:个人认为行政投诉和行政复议是公民个人维权最有效的手段当发生侵害您权利的事件时(如您楼下某餐馆排油烟),确定侵权人管辖的行政机关和违反的法律条文,然后向行政机关写投诉书或现场投诉(如上例向卫生局、环保局投诉),如果行政机关不处理就向其上级机关行政复议,以我个人的经历基本全部能解决,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法律技巧。特别的,行政复议是法律规定的行政机关必须受理处理的程序,在这个程序中,行政机关必须提供做出行政行为或不作出行政行为的法律依据和证据行政复议必须受理且必须制作复议决定书,那么你就可以审查复议决定书是否合法,以及其依据的事实和理由是否合法,这样你就不用自己去搜集证据。这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费用,花的时间也是很有限的,而收益是巨大的,很有效

2、关于车辆技术性能鉴定:依据法律规定,交警只有在需要收集证据的情况下才能扣押肇事车辆,而目前交警能提供的收集证据的最主要理由就是车辆技术性能鉴定,其实这是交警的借口,无非就是要扣车牟利,那么P民的策略也很简单,就是不出鉴定费,鉴定费这个东东可不像停车费,你不给就拿车很麻烦,交警一定会叫鉴定所先鉴定,因为这是法定的证据和程序,你不交鉴定费,交警也必须按法律规定的时限结案,所以在这点上,交警耗不起你,他是很怕你耍无赖的,像我的案例一样,交警看我难缠连要我交鉴定费的要求都不敢提。

如果每个车主都不交鉴定费(这其实真的很容易做到),那么交警就会内牛满面,你想想,如果车主不交钱,就只能按法律规定由交警承担,而交警会把招待、旅游、公车费压缩出来交给鉴定所去吗?不给的话,又有哪家鉴定所会与交警合作免费鉴定呢?而不鉴定,交警扣车的法定理由就消失了,所以,只要每个车主坚持不出鉴定费,很快,大家的车辆就不会被扣了,大家只要花很少的努力就可以有很大的收获,QS们要努力啊。

3、关于110:个人的实践总结,目前110是维权的一个强有力手段如果你是合法权益一方,你应该不会惧怕110民警到场,而110的到场会为确定现场证据、控制事态恶化、威慑侵权一方等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目前110接警必须出警的规定非常有利于合法权益方保护自己。当然110报警需要一些小技巧:1、适当严重化事件,这不是诬告陷害,只要事实存在,你对事实性质无论怎么理解和严重定义,都不是诬告陷害,是不负法律责任的;2、如果你确定希望民警到场,你就只需要坚持要求民警到场就行,不需要多说理由,就问你受不受理、出不出警、什么时间出警就行了,110是不敢不出警的。

对于没有明显暴力事件,110一般都会按纠纷调解,如果你对处理不满一定要坚持报案,去派出所做笔录,笔录的时候亦可以按你的理解以最严重的罪名报案,坚持按你说的记录(因为这是你的笔录,你说了算),不要轻信民警的引导和对你措辞的修改,否则不签名,民警是不敢不做笔录的,因为这是110处警的必要法律文件不要怕做笔录会浪费时间,这与你今后维权自己收集证据相比是完全值得的。

4、关于停车费:法律有明确规定,只有你坚持,然后选择适合自己的策略和方式坚持自己的权益,交警是不敢向你开票收费的,而你真的没有义务向停车场缴费,因为你其实与停车场完全没有法律关系。特别重要的,如果每一个车主都不交停车费,那还有谁会免费为交警管理肇事违章车辆,你相信交警会从自己的经费里拿出钱来吗?如果没有停车费收入,每个停车场都要倒闭,那每个车主就都不会被扣车了,这实在是广大车主的最强福音啊。这会很难吗?

5、关于停车场:本案中停车场挂出的牌子是“赣州市肇事车辆违章车辆管理处”,这个牌子会吓倒很多P民,其实,单从名称上分析,我就可以下结论,这是一个三无的非法组织。1、名称中没有冠以“赣州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说明不是交警的下属单位,现场也没有一个穿正规警服配警号的人员,在派出所联系交警时,交警也明确承认停车场是完全社会化的;我们也不可能在行政事业机构编制中找到肇事车辆违章车辆管理处这个单位;那么它是社会团体或企业法人吗,单从名称上“管理处”这个名字就不可能登记为任何社会团体或企业法人;所以毫无疑问的“赣州市肇事车辆违章车辆管理处”只是一块吓唬人的野鸡牌子,没有这个单位也就不可能有营业执照,也就不可能有收费许可证,那么它收费就完全站不住脚在整个过程中停车场根本没有悬挂、出示过营业执照和收费许可证,这就是本案中停车场会屈服的根本原因

因为我没有交费所以不知道以前的朋友们缴费单是什么样的,上面盖的是什么单位的章,如果你现在还保留着单据,又想拿回这些钱的话,给您支个招:1、先看是什么单据,应该必须是行政事业性收费单,如果是FP(其实FP是不合法的,因为你与停车场不存在合同关系,停车场收钱属于不当得利,可以民事诉讼,当然那个更麻烦,就不多说了)必须加盖公章;如果是行政事业性收费单,可以去财政查询单据的真实性和时效性,如果是FP可以去税务查(没FP直接投诉);个人直接下定论,这些票据如果不是假的也一定存在瑕疵(如过期、与收费项目不符、收付单位与登记单位不同,因为根本没有停车场这个单位等等),然后要求财政或税务查处;3、进一步的可以去派出所报案诈骗,这个可以成立的,因为对方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单位(也就是伪造事实),在没有合法收费依据的情况下使用虚假的单据,骗取财物,这个涉案金额很大啊,很可怕啊。再吹下牛,如果是我,坚持报案和行政复议(如果派出所不立案的话),一定会成功。

你说如果这件事变刑事案件了,或者媒体把这些法律关系曝光了,别说停车场怕,交警也要尿裤子啊。

6、其他途径:至少,您可以向工商部门投诉非法经营。前面已经说了,以我的判断全国这类停车场90%没有营业执照,100%没有收费许可证或者收费项目不包含停车费,注意这里的停车费是指交警扣车发生的,不是自愿停车发生的。如果你耗不起车辆被扣时间,也可以在交费后,拿票据向工商投诉非法经营和强制交易(你与停车场没有合同关系),如果没有票据或票据有瑕疵还可以向税务投诉,很多投诉都只要打个电话不会很难。

第二篇 保险赔偿:事故责任认定复核

第一章 事故责任认定复核

7月6日下午,交警通知我去拿事故责任认定书,交警以“对道路的交通动态注意不够,忽视安全” “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二条第一款”为由,认定我负次要责任,很是无语,中国法律中口袋罪很多,对执法者的限定很少,好在我有准备,写好复核申请,9号上午就交去支队事故科。事故科的人说会把受理通知和结果寄给我,正好要上山度假1个月,也就不去管它,期间木有任何关于交通事故的电话给我。

道路交通事故认定复核申请书

申请人: ,男,19年 月 日生,住址:赣州市章贡区红旗大道 ,身份证号: ,电话:被申请人:赣州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直属大队,地址:赣州市东郊路,电话:
第三人: 陈XX,女,19 年 月 日生,住址:赣州市章贡区贸易广场西区 ,身份证号: ,电话:

申请人因为不服赣州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直属大队赣市公交直认字[2012]第272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申请复核。

复核请求

依法撤销赣州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直属大队赣市公交直认字[2012]第272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对本起交通事故重新作出责任认定,认定申请人不承担本次事故的责任。

事实和理由

一、认定道路交通事故发生经过与事实不符

原认定书认定: “2012年6月14日7时55分左右,陈XX(对方)驾驶赣州A404XX号电动自行车(搭载叶X)沿厚德路由西向东行驶至厚德路小学门前路段时,在左转弯过程中,叶X左脚与相对方向直行由XXX(本人)驾驶的赣BHXXXX号轿车擦刮”。

申请人认为与事实不符:

1、从现场示意图可知,碰撞点位于厚德路小学路口西端以西10米外,距道路北侧边缘1.5米处,第三人左转横过机动车道后因送女儿叶X上学欲进入厚德路小学路口,故沿道路北侧向东逆行,并非如原认定书所述“在左转弯过程中”。碰撞点距道路边缘仅1.5米,而且是叶X反向骑乘,左脚伸出电动车尾部发生擦刮,而该电动车的长度已经超过1.5米,在这样的距离内,第三人不可能继续横过道路向道路边缘(道路北侧)运动,因而第三人必然已经改变运动方向,而从第三人送女儿上学的目的可以判定:第三人必然沿道路北侧向东逆行欲进入厚德路小学入口。

2、从“叶X左脚与相对方向直行由XXX驾驶的赣BHXXXX号轿车擦刮”的认定可知,叶X为反向骑乘,因为,如果叶X正向骑乘,双方车辆右侧碰撞只能伤及叶X右侧肢体,而叶X左脚受伤故为反向骑乘,由于叶X反向骑乘而第三人车辆后座有较大的靠背,致使叶X左脚不得不外伸,超出第三人车辆车把宽度与车尾,因而与申请人车辆擦刮。被申请人对如此重要的事实没有认定是严重失职。

二、认定交通事故成因错误

原认定书认定:“当事人XXX当日驾驶机动车行驶至学校门前路段时,对道路的交通动态注意不够,忽视安全”。

申请人认为是错误的:

1、被申请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申请人“对道路的交通动态注意不够,忽视安全”。

2、申请人在观察到第三人突然骑行左转后,立即采取了制动措施,申请人车辆已经停止,是第三人逆行主动向申请人运动靠近发生擦刮,申请人已经做到了注意观察、安全驾驶。

3、申请人不可能对第三人违反交通规则突然骑行快速横过机动车道的“交通动态”进行预判和注意,在第三人横过机动车道后其合理的运动方向应该是沿道路北侧向西与申请人同向运动,那么两车的相对运动速度为零甚至远离,是不可能发生碰撞事故的;申请人更不可能预见第三人在违章横过道路后又继续违章逆行,被申请人的认定违反常识。

三、适用法律错误

原认定书认为:“当事人XXX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二条第一款”,申请人认为适用法律错误:在司法实践中《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二条第一款属于兜底条款,只适用于有明确违法过错行为但法律法规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具体规定的情况,被申请人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申请人有违法过错行为的情况下适用该条款属于滥用职权。

四、严重失职,遗漏重要证据

1、本事故发生后,被申请人暂扣了双方的车辆,但只对申请人的机动车进行了技术性能检验,未对第三人驾驶的电动自行车进行技术性能检验,故不能排除本事故是由于第三人电动自行车技术性能不合格引发的。应责令被申请人补充证据。

2、未验证第三人电动自行车是否超载

根据《2010年国民体质监测公报》(国家体育总局,2011年9月2日,网址:’http://www.gov.cn/test/2012-04/19/content_2117320.htm’)的数据,7岁女童的平均体重为23.8千克,35-39岁成年女性的平均体重为56.9千克,发生事故时第三人(39岁女性)搭载叶X(7岁女童),按平均体重计算2人总重达80.7千克,而国家规定电动自行车载重为75千克,所以发生事故时第三人电动自行车可能出于超载状态,不能排除本事故是因为第三人电动自行车超载造成方向和刹车失控引发的。实际上,第三人体型明显偏胖,目测体重就超过75千克,但被申请人对该事实视而不见,玩忽职守,恶意遗漏重要证据。

综上所述,1、本事故主要原因是由于第三人在违章横过道路后又强行违章逆行,主动靠近申请人车辆;次要原因是第三人搭载的叶X反向骑乘左脚伸出车外,致使叶X左脚与申请人车辆发生擦刮;2、申请人遵章正常行驶,已尽到注意观察、安全驾驶义务,且采取了制动停车行为,没有任何不当行为,不应承担责任;3、被申请人遗漏了可能影响认定结论的重要证据,应责令补充。

故请依法依法撤销赣州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直属大队赣市公交直认字[2012]第272号《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对本起交通事故重新作出责任认定,认定申请人不承担本次事故的责任。

此致

赣州市公安局交通警察支队申请人:年月日

2023-04-05 16:48:05 XUEXX.COM IPO

美国专家反驳世卫WHO美国CDC官员方舟子科普邪教忽悠健康人不需要戴口罩

偶然在纽约时报看到一篇反驳官方不建议健康人戴口罩的文章,特转载于此。发现国内已有中文翻译,省地我用谷歌翻译了。就内容而言,其实她的论据也无甚新奇,基本我都有涉及。只是看着世卫WHO、美国CDC、美国官员、科普邪教方舟子土摩托们,连美国专家也无法被忽悠不下去了,比较有趣。

Zeynep Tufekci 文中倒是提到我没想过的一点,美国有关部门一边说医护人员要戴口罩,一边忽悠民众不必戴口罩,反而让自己丧失了公信力。

健康界翻译

美国专家反驳“大众不需要戴口罩”:结果适得其反
健康界国际 03-19 18:12

自疫情在全球范围暴发以来,关于普通人需不需要戴口罩各国出现了不同的现象。美国当局的建议是,普通人不需要戴口罩。但北卡罗来纳大学的一名信息科学领域副教授Zeynep Tufekci认为,这一建议根本站不住脚,反而适得其反。她在写给《纽约时报》的文章中详细阐明了观点和原因。以下为Zeynep Tufekci的原文翻译:

一月份得知新冠病毒会人传人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订购口罩。几周过去了,商店里的口罩已经售罄,网购也买不到——除非甘愿花高价被奸商宰一刀。疫情蔓延超出预期,为了确保仅存不多的口罩能留给医护人员,许多卫生专家开始告诫人们,普通人不需要口罩,错误佩戴反而更容易中招。

随着新冠肺炎成为全球性大流行病,公众关于口罩的困惑丝毫没被打消。由于当局宣贯的出发点是为了保障稀缺物资,这场自上而下的对话已经起到了反效果在当下美国媒体和卫生当局可信度大打折扣的背景下这一说法反而鼓励了更多的囤积。在此,我呼吁大家全都戴口罩,原因有以下这几条:

首先,包括美国卫生部长在内的许多卫生专家纷纷向公众阐明,普通民众日常不需要口罩,它们应该优先给医护人员使用。这就让人疑惑:难道只有在特定领域给特定人群佩戴时,口罩才能神奇般发挥作用?

其次,有专家顺着第一条的意见进一步指出,正确使用口罩,尤其是医用级的N95口罩要求很高,普通人往往佩戴方式有误,起不到防护作用。这一点也非常说不通。许多人洗手的方式也是错的,但我们会让他们别洗手吗?恰恰相反,我们会在洗手台张贴宣传标语,教育大家洗手的时长要唱满两遍生日快乐歌。与其说人们搞不清楚状况,不如教会他们怎样做才是对的。更何况,当大家知道只有正确佩戴才能保护自己时,是不会有人掉以轻心的。

第三,口罩当然有用,尽管不同型号效果不一,但它们确实能提供防护。戴口罩一直是保护感染者周围人群的标准对策之一,对于易感群体更是如此。世卫组织的官员在新闻发布会上也戴口罩。这就是我当初买口罩的原因——我在香港研究和教授过流行病社会学,从他们抗击2003年非典的经验中得知,许多亚洲高风险国家的卫生官员都建议民众戴口罩。

当然,戴了口罩不等于高枕无忧,经常洗手和保持社交距离也很重要。医用外科一次性口罩不像N95口罩那样能过滤掉细小的病毒颗粒,但起码也比完全不戴口罩好得多。我们从流感研究中知道,勤洗手、戴口罩、少扎堆都有助于降低传播率。现在口罩紧缺,美国疾控中心的建议是,外科口罩是医护人员“可接受的替代品”——这更加说明采取保护措施很有必要,即使不够完善也远比没有好。如今公然提出“普通人不需要口罩”,这么绝对的说法只会让人们更不信任当局

第四,世卫组织和疾控中心都告诉公众生病了要戴口罩。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新冠肺炎很多是无症状传播,症状轻微的年轻人不知道自己病了,但仍具有传染性。既然已经明确口罩会减少感染他人的机会,那么每个人都应该戴口罩。如果只有病人才需要戴口罩,那么戴口罩的人就会被污名化,人们很可能病了也不愿意戴口罩。更别说在美国,现在去做新冠病毒检测是一件多么费劲的事情,普通民众怎么可能知道何时该戴口罩?

第五,尽管有不少中国内地旅客前往香港和台湾,但在保持社交距离和全民佩戴口罩的背景下,病毒传播得到了很大程度的遏制。香港卫生官员普遍认为,戴口罩是应对方案的一部分,并推荐使用通用口罩。而台湾应对新冠病毒的第一举措就是立即加大口罩生产。

第六,口罩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表明这和往常不一样,是需要全民团结的行为。疫情当前,普通民众共同做出的努力将有助于减少传播,为医院应对疫情暴发争取时间。这会让我们的同胞知道,哪怕只是佩戴口罩,也是在为抗疫做贡献,每个人的努力都很重要。

最后,发布如此矛盾的指导意见,会助长口罩囤积和假消息的散播。人们终会知道口罩短缺,只能自行先囤积起来。当人们觉得自己无法从当局那里得到全部真相时,哄抬价格的情况就更常见了。

那么问题来了,口罩确实短缺,医务人员也确实更需要口罩,当局应该怎么应对?尽管几十年来,特别是在非典之后专家频频发出警告,然而我们仍然没有做好应对流行病的准备,也没有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增加美国国内生产,导致出现了口罩短缺。这将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一线的医护人员理应得到最好的保护,如果他们病倒了,我们都将直面死亡。

如果说有什么解决办法的话,呼吁那些囤积口罩的人把一部分捐给医务人员,可能比告诉大家不需要口罩或者他们不会戴口罩更好。“现在口罩很紧缺,我们已尽最大努力提高产量。但如果医务人员生病了,情况可能会更糟。每个人留足至少两周的口罩,然后把多余的捐给附近的医院吧。”这套说辞听起来很老套,但两周是一个合理的标准,因为如果在家照顾一个轻症患者,世卫组织和疾控中心仍建议戴上口罩,这会在医院不堪重负的情况下显得很必要。

研究表明,在灾难发生时,人们会表现出明显的利他行为,但如果当局的干预助长了不信任,或者没有充分发动群众的力量,可能会适得其反。我们都应该戴上口罩,流行病的蔓延更需要我们通力协作,越早为合作创造条件,就越早能走出困境。

原文来源:The New York Times
原文标题:Why Telling People They Don’t Need Masks Backfired

https://xw.qq.com/cmsid/20200319A0ML4G00

纽约时报原文:为什么说告诉人们不需要戴口罩会适得其反?

为什么说告诉人们不需要戴口罩会适得其反?
为了应对短缺,当局发出了让他们不被信任的信息
Why Telling People They Don’t Need Masks Backfired
To help manage the shortage, the authorities sent a message that made them untrustworthy.
Zeynep Tufekci
By Zeynep Tufekci
Dr. Tufekci is a professor of information science who specializes in the social effects of technology.
March 17, 2020

When news of a mysterious viral pneumonia linked to a market in Wuhan, China, reached the outside world in early January, one of my first reactions was to order a modest supply of masks. Just a few weeks later, there wasn’t a mask to be bought in stores, or online for a reasonable price — just widespread price gouging. Many health experts, no doubt motivated by the sensible and urgent aim of preserving the remaining masks for health care workers, started telling people that they didn’t need masks or that they wouldn’t know how to wear them.

As the pandemic rages on, there will be many difficult messages for the public. Unfortunately, the top-down conversation around masks has become a case study in how not to communicate with the public, especially now that the traditional gatekeepers like media and health authorities have much less control. The message became counterproductive and may have encouraged even more hoarding because it seemed as though authorities were shaping the message around managing the scarcity rather than confronting the reality of the situation.

First, many health experts, including the surgeon general of the United States, told the public simultaneously that masks weren’t necessary for protecting the general public and that health care workers needed the dwindling supply. This contradiction confuses an ordinary listener. How do these masks magically protect the wearers only and only if they work in a particular field?

Second, there were attempts to bolster the first message, that ordinary people didn’t need masks, by telling people that masks, especially medical-grade respirator masks (such as the N95 masks), needed proper fitting and that ordinary people without such fitting wouldn’t benefit. This message was also deeply counterproductive. Many people also wash their hands wrong, but we don’t respond to that by telling them not to bother. Instead, we provide instructions; we post signs in bathrooms; we help people sing songs that time their hand-washing. Telling people they can’t possibly figure out how to wear a mask properly isn’t a winning message. Besides, when you tell people that something works only if done right, they think they will be the person who does it right, even if everyone else doesn’t.

Third, of course masks work — maybe not perfectly and not all to the same degree, but they provide some protection. Their use has always been advised as part of the standard response to being around infected people, especially for people who may be vulnerable.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officials wear masks during their news briefings. That was the reason I had bought a few in early January — I had been conducting research in Hong Kong, which has a lot of contact with mainland China, and expected to go back. I had studied and taught about the sociology of pandemics and knew from the SARS experience in 2003 that health officials in many high-risk Asian countries had advised wearing masks.

It is of course true that masks don’t work perfectly, that they don’t replace hand-washing and social distancing, and that they work better if they fit properly. And of course, surgical masks (the disposable type that surgeons wear) don’t filter out small viral particles the way medical-grade respirator masks rated N95 and above do. However, even surgical masks protect a bit more than not wearing masks at all. We know from flu research that mask-wearing can help decrease transmission rates along with frequent hand-washing and social-distancing. Now that we are facing a respirator mask shortage, the federal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is recommending that surgical masks are “an acceptable alternative” for health care workers — again, obviously because some protection, even if imperfect, is better than none. In the face of this, publicly presenting an absolute answer — “You don’t need them” — for something that requires a qualified response just makes people trust authorities even less.

Fourth, the W.H.O. and the C.D.C. told the public to wear masks if they were sick. However, there is increasing evidence of asymptomatic transmission, especially through younger people who have milder cases and don’t know they are sick but are still infectious. Since the W.H.O. and the C.D.C. do say that masks lessen the chances that infected people will infect others, then everyone should use masks. If the public is told that only the sick people are to wear masks, then those who do wear them will be stigmatized and people may well avoid wearing them if it screams “I’m sick.” Further, it’s very difficult to be tested for Covid-19 in the United States. How are people supposed to know for sure when to mask up?

Fifth, places like Hong Kong and Taiwan that jumped to action early with social distancing and universal mask wearing have the pandemic under much greater control, despite having significant travel from mainland China. Hong Kong health officials credit universal mask wearing as part of the solution and recommend universal mask wearing. In fact, Taiwan responded to the coronavirus by immediately ramping up mask production.

Sixth, masks are an important signal that it’s not business as usual as well as an act of solidarity. Pandemics require us to change our behavior — our socialization, hygiene, work and more — collectively, and knowing our fellow citizens are on board is important for all efforts.

Finally, providing top-down guidance with such obvious contradictions backfires exactly because lack of trust is what fuels hoarding and misinformation. It used to be said that back in the Soviet Union, if there was a line, you first got in line and then figured out what the line was for — people knew that there were going to be shortages and that the authorities often lied, so they hoarded. And when people feel as though they may not be getting the full truth from the authorities, snake-oil sellers and price gougers have an easier time.

Given that there is indeed a mask shortage and that medical workers absolutely do need these masks more, what should the authorities have said? The full painful truth. Despite warnings from experts for decades, especially after the near miss of SARS, we still weren’t prepared for this pandemic, and we did not ramp up domestic production when we could, and now there’s a mask shortage — and that’s disastrous because our front line health care workers deserve the best protection. Besides, if they fall ill, we will all be doomed.

If anything, a call for people who hoarded masks to donate some of them to their local medical workers would probably work better than telling people that they don’t need them or that they won’t manage to make them work. “Look, more masks would be great. We are doing our best to ramp up production. Till then, if our medical workers fall ill, we will all be worse off. Please donate any excess — maybe more than two weeks’ worth per person — to your hospital” sounds corny, but it’s the truth. Two weeks is a reasonable standard because the C.D.C. and the W.H.O. still recommend wearing masks if you’re taking care of someone with a milder illness self-isolating at home, something that will increasingly be necessary as hospitals get overwhelmed.

Research shows that during disasters, people can show strikingly altruistic behavior, but interventions by authorities can backfire if they fuel mistrust or treat the public as an adversary rather than people who will step up if treated with respect. Given that even homemade masks may work better than no masks, wearing them might be something to direct people to do while they stay at home more, as we all should.

We will no doubt face many challenges as the pandemic moves through our societies, and people will need to cooperate. The sooner we create the conditions under which such cooperation can bloom, the better off we all will be.

Zeynep Tufekci (@zeynep) is an associate professor at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the author of “Twitter and Tear Gas: The Power and Fragility of Networked Protest” and a contributing opinion writer.
https://www.nytimes.com/2020/03/17/opinion/coronavirus-face-masks.html

口罩相关

2020-03-29 21:48:20 XUEXX.COM IPO

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与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关秀丽

2020.3.11 这两天有两篇文章爆火,大概2020.3.10《人物》杂志《发哨子的人》讲述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大概2020.3.9 《人物》杂志《武汉女人关秀丽扛起的三十天》讲述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关秀丽。

《发哨子的人》争议非常大,但吊诡的是,争议的不是内容,因为作为内容,其实中国新闻周刊在2020.2.17的《亲历者讲述:武汉市中心医院医护人员被感染始末》已经有报道,说出了李文亮医生信息源就是艾芬医生,艾医生画了红圈的照片发给同学,造成了广泛传播,李医生也是这样才了解到的。真正引起争议的是哨子文莫名其妙地被删除,这强烈地激发了网民的强大逆反心理,变着花样地传播此文,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种方法是用二维码发文,不是扫二维码打开文章链接,而就是一扫码出来一堆文字,扫多个码才能看完全文。其它方式,还有图片倒转、发各种各样语言版本。

现在人们广泛地对艾芬、李文亮吹哨很激动,艾芬还发明个新词,称自己不是吹哨,只是发哨。可奇怪的是,明明吹哨的,毫无争议地是2019年12月27日坚持上报的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主任张继先,人们对张继先却没什么关注。更让人称奇的是,即便被称大众视作吹哨人,李文亮医生其实自己也没太当回事, 2019.12.30 提醒同学注意,可自己在2020.1.8却能被感染。似乎事实是,即便了解到风险,也只有急诊科、呼吸科的医护重视而做防护,所以这些科室感医护感染少,而其它科室反倒感染医护更多。
李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主动爆光自己是受训诫的8人之一,还接受了大量的各种各样媒体的采访,据说包括外媒。《发哨子的人》此文充满着负能量,同样难以猜测艾芬现在接受这种采访是什么目的。是想要获取大众关注后换个活法?

就李文亮私下同学群传播消息而言,我不认为这有多正确。首先他并非向公众传播,算不得什么吹哨。再则国家有法律,传染病信息个人不能发布,他这样做已经违规了。他一来没像张继先一般并未向有关部门反映,二来向同学说了自己可也没注意而被传染。现在他到底是不是被训诫的8人之一也成问题,有说法他是3号被训诫,可平安武汉发布微博《8名散布谣言者被依法查处》是在2020.1.1 17:38。

所谓的武汉市中心医院发哨吹哨,可这个哨子确实也是假的啊,新冠病毒确实不是SARS病毒,真要是SARS,新冠疫情也不会闹这么大动静,以旧有经验早就被控制住了。

我发现有些人精分地很,一边对李文亮打抱不平悲其遭遇不公,一边又对中国强力抗疫导致经济受损很厌恶,对诸如日韩英新加坡的佛性抗疫很推崇,可李文亮做的事,即所谓吹哨,造成的结果就是引起群众强烈恐慌、我国得强力战疫,而不能再像湖北F4的做法,继续低调处理疫情。在这其中,传统媒体自媒体与这些所谓吹哨,都造成了一种恶果,即武汉人民严重恐慌,大量涌向医院,挤兑医疗资源,病没治好,反倒造成了新冠更大面积急剧传播。如果没有李文亮这些事,政府处理可能会更加从容而稳妥,更可能找到一个防控疫情与维护经济的最佳平衡点。

采访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关秀丽的《武汉女人关秀丽扛起的三十天》,倒是提供了证据,大概2020.1.24 自称为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护士微博@魔女小稀 ,称三具尸体就摆在充满人的医院走道上长时间没人管,基本属实。

附我对此魔女小稀遥言的认识过程

  • 2020.1.24 网上难辨真假的不明言论风传,翻墙看也不知所以然,还不如墙内信息丰富。比如今日微博上魔女小稀自称为护士,地址定位在武汉红十字会医院,发视频声称三具尸体就摆在充满人的医院走道上长时间没人管。前一天还有视频称,这病很严重,人站着突然就倒毙。我倒不慌,只是想知真假。
  • 2020.1.25 而如今网络发达,恐慌传播起来真是势不可挡,就是美帝面对大选期间假新闻都很头疼。例如昨天盛传的魔女小稀所谓医院走廊地上摆三尸长时间无人管,尽管现在共青团一句话辟谣了,我相信,仍旧有像我一般的广大群众,难辨真假,这造成的恐慌心理可想而知。
  • 2020.2.26 有朋友圈截屏,说武汉市第五医院没领导、医疗物资不够、医护没饭吃、死了很多人尸体没人收、断网断信号、辞职吊销从医执照。如此,我越来越坚信,“魔女小稀”所谓谣言“医院走廊停三尸长时无人管”就是遥遥领先的预言。200217 日记中我收录的援鄂专家黄晓波采访新闻,“红会医院濒临崩溃”,现在看,专家应该还是说话客气留面子了,不是濒临,是当时已经崩溃,医院崩溃、医护崩溃,全部都混乱了,所以才会发生尸体没人管这种说出来都没人会信也没人敢信的所谓谣言。唉,惨!如此也印证了,为何除夕左右,网上网传各大医院自己上网求助找物资(这也说明武汉乱套了,医院打脸当地领导,自主求助)。医生甚至募捐吃的、甚至一天不敢吃饭因为不敢脱防护服脱了就没了。

附:

知乎@匿名用户 发布于 2020-03-12 2344
2月17日,中国新闻周刊发表了采访艾芬医生和其他医护人员的稿件,其中提到了两个关键信息,一是画红圈的检测报告确是由艾芬医生向外发出,二是艾芬医生之后遭到医院严厉的批评。不过从转发、评论上看,这篇文章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力。
值得注意的是,本次事件中人们争论更多的是“删”这个行为。至于稿件本身,坦白来讲,除了加入艾芬医生一些个人情绪的表达,更好的塑造人物形象,并没有否定前文或者提供更多更有爆点的信息。
那么问题来了,大动干戈搞全网删的人究竟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还是蠢得不可救药,还是煽风点火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这篇文章呢,不得而知。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78725359/answer/1074844875

★发哨子的人

发哨子的人
2020-03-10 15:22:16 来源:人物 作者:龚菁琦
2019年12月30日,艾芬曾拿到过一份不明肺炎病人的病毒检测报告,她用红色圈出「SARS冠状病毒」字样,当大学同学问起时,她将这份报告拍下来传给了这位同是医生的同学。当晚,这份报告传遍了武汉的医生圈,转发这份报告的人就包括那8位被警方训诫的医生。
这给艾芬带来了麻烦,作为传播的源头,她被医院纪委约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的斥责」,称她是作为专业人士在造谣。
这是《人物》3月刊封面《武汉医生》的第二篇报道。

接到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同意采访的短信是3月1日凌晨5点,大约半小时后,3月1日凌晨5点32分,她的同事、甲状腺乳腺外科主任江学庆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两天后,该院眼科副主任梅仲明过世,他和李文亮是同一科室。

截止2020年3月9日,武汉市中心医院已有4位医护人员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疫情发生以来,这家离华南海鲜市场只几公里的医院成为了武汉市职工感染人数最多的医院之一,据媒体报道医院超过200人被感染,其中包括三个副院长和多名职能部门主任,多个科室主任目前正在用ECMO维持。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家武汉市最大的三甲医院,有医生告诉《人物》,在医院的大群里,几乎没有人说话,只在私下默默悼念、讨论。

悲剧原本有机会避免。2019年12月30日,艾芬曾拿到过一份不明肺炎病人的病毒检测报告,她用红色圈出「SARS冠状病毒」字样,当大学同学问起时,她将这份报告拍下来传给了这位同是医生的同学。当晚,这份报告传遍了武汉的医生圈,转发这份报告的人就包括那8位被警方训诫的医生。

这给艾芬带来了麻烦,作为传播的源头,她被医院纪委约谈,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厉的斥责」,称她是作为专业人士在造谣。

3月2日下午,艾芬在武汉市中心医院南京路院区接受了《人物》的专访。她一个人坐在急诊室办公室中,曾经一天接诊超过1500位患者的急诊科此时已恢复了安静,急诊大厅里只躺着一名流浪汉。

此前的一些报道,艾芬被称为「又一个被训诫的女医生浮出水面」,也有人将她称为「吹哨人」,艾芬纠正了这个说法,她说自己不是吹哨人,是那个「发哨子的人」采访中,艾芬数次提起「后悔」这个词,她后悔当初被约谈后没有继续吹响哨声,特别是对于过世的同事,「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关于武汉市中心医院和艾芬本人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以下,是艾芬的讲述——

  前所未有的训斥

去年12月16日,我们南京路院区急诊科接诊了一位病人。莫名其妙高烧,一直用药都不好,体温动都不动一下22号就转到了呼吸科,做了纤维支气管镜取了肺泡灌洗液,送去外面做高通量测序,后来口头报出来是冠状病毒。当时,具体管床的同事在我耳边嚼了几遍:艾主任,那个人报的是冠状病毒。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病人是在华南海鲜做事的。

紧接着12月27日,南京路院区又来了一个病人,是我们科一位医生的侄儿,40多岁,没有任何基础疾病,肺部一塌糊涂,血氧饱和只有90%,在下面其他医院已经治疗了将近10天左右都没有任何好转,病人收到了呼吸科监护室住院。同样做了纤维支气管镜取了肺泡灌洗液送去检测。

12月30日那天中午,我在同济医院工作的同学发了一张微信对话截图给我,截图上写着:「最近不要去华南啊,那里蛮多人高烧……」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当时,我正在电脑上看一个很典型的肺部感染患者的CT,我就把CT录了一段11秒钟的视频传给他,告诉他这是上午来我们急诊的一个病人,也是华南海鲜市场的。

当天下午4点刚过,同事给我看了一份报告,上面写的是:SARS冠状病毒、绿脓假单胞菌、46种口腔/呼吸道定植菌。我仔细看了很多遍报告,下面的注释写着:SARS冠状病毒是一种单股正链RNA病毒。该病毒主要传播方式为近距离飞沫传播或接触患者呼吸道分泌物,可引起的一种具有明显传染性,可累及多个脏器系统的特殊肺炎,也称非典型肺炎

当时,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病人收在呼吸科,按道理应该呼吸科上报这个情况,但是为了保险和重视起见,我还是立刻打电话上报给了医院公共卫生科和院感科。当时我们医院呼吸科主任正好从我门口过,他是参加过非典的人,我把他抓住,说,我们有个病人收到你们科室,发现了这个东西。他当时一看就说,那就麻烦了。我就知道这个事情麻烦了。

给医院打完电话,我也给我同学传了这份报告,特意在「SARS冠状病毒、绿脓假单胞菌、46种口腔/呼吸道定植菌」这一排字上画了个红圈,目的是提醒他注意、重视。我也把报告发在了科室医生群里面,提醒大家注意防范。

当天晚上,这个东西就传遍了,各处传的截屏都是我画红圈的那个照片,包括后来知道李文亮传在群里的也是那份。我心里当时就想可能坏事儿了。10点20,医院发来了信息,是转市卫健委的通知,大意就是关于不明原因肺炎,不要随意对外发布,避免引起群众恐慌,如果因为信息泄露引发恐慌,要追责

我当时心里就很害怕,立刻把这条信息转给了我同学。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医院又来了一份通知,再次强调群内的相关消息不能外传。一天后,1月1日晚上11点46分,医院监察科科长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第二天早上过去一下

那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着,很担忧,翻来覆去地想,但又觉得凡事总有两面性,即便造成不良影响,但提醒武汉的医务人员注意防范也不一定是个坏事。第二天早上8点多一点,还没有等我交完班,催我过去的电话就打来了。

之后的约谈,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非常严厉的斥责。

当时,谈话的领导说,「我们出去开会都抬不起头,某某某主任批评我们医院那个艾芬,作为武汉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主任,你是专业人士,怎么能够没有原则没有组织纪律造谣生事?」这是原话。让我回去跟科室的200多号人一个个地口头传达到位,不能发微信、短信传达,只能当面聊或者打电话,不许说关于这个肺炎的任何事情,「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能说」……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他不是批评你这个人工作不努力,而是好像整个武汉市发展的大好局面被我一个人破坏了。我当时有一种很绝望的感觉,我是一个平时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工作的人,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按规矩来的,都是有道理的,我犯了什么错?我看到了这个报告,我也上报医院了,我和我的同学,同行之间对于某一个病人的情况进行交流,没有透露病人的任何私人信息,就相当于是医学生之间讨论一个病案,当你作为一个临床的医生,已经知道在病人身上发现了一种很重要的病毒,别的医生问起,你怎么可能不说呢?这是你当医生的本能,对不对?我做错什么了?我做了一个医生、一个人正常应该做的事情,换作是任何人我觉得都会这么做。

我当时的情绪也很激动,说,这个事是我做的,跟其余人都没有关系,你们干脆把我抓去坐牢吧。我说我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领导没有同意,说这个时候正是考验我的时候。

当天晚上回家,我记得蛮清楚,进门后就跟我老公讲,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就好好地把孩子带大。因为我的二宝还很小,才1岁多。他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跟他说自己被训话的事,1月20号,钟南山说了人传人之后,我才跟他说那天发生了什么。那期间,我只是提醒家人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出门要戴口罩。

  外围科室

很多人担心我也是那8个人之一被叫去训诫。实际上我没有被公安局训诫,后来有好朋友问我,你是不是吹哨人?我说我不是吹哨人,我是那个发哨子的人。

但那次约谈对我的打击很大,非常大。回来后我感觉整个人心都垮了,真的是强打着精神,认真做事,后来所有的人再来问我,我就不能回答了。

我能做的就是先让急诊科重视防护。我们急诊科200多人,从1月1号开始,我就叫大家加强防护,所有的人必须戴口罩、戴帽子、用手快消。记得有一天交班有个男护士没戴口罩,我马上就当场骂他「以后不戴口罩就不要来上班了」。

1月9号,我下班时看见预检台一个病人对着大家咳,从那天后,我就要求他们必须给来看病的病人发口罩,一人发一个,这个时候不要节约钱,当时外面在说没有人传人,我又要在这里强调戴口罩加强防护,都是很矛盾的。

那段时间确实很压抑,非常痛苦。有医生提出来要把隔离衣穿外头,医院里开会说不让,说隔离衣穿外头会造成恐慌。我就让科室的人把隔离服穿白大褂里面,这是不符合规范的,很荒谬的。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病人越来越多,传播区域的半径越来越大,先是华南海鲜市场附近可能跟它有关系,然后就传传传,半径越来越大。很多是家庭传染的,最先的7个人当中就有妈妈给儿子送饭得的病。有诊所的老板得病,也是来打针的病人传给他的,都是重得不得了。我就知道肯定有人传人。如果没有人传人,华南海鲜市场1月1日就关闭了,怎么病人会越来越多呢?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他们当时不那样训斥我,心平气和地问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请别的呼吸科专家一起沟通一下,也许局面会好一些,我至少可以在医院内部多交流一下。如果是1月1号大家都这样引起警惕,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1月3号下午,在南京路院区,泌尿外科的医生们聚集在一起回顾老主任的工作历程,参会的胡卫峰医生今年43岁,现在正在抢救;1月8号下午,南京路院区22楼,江学庆主任还组织了武汉市甲乳患者康复联欢会;1月11号早上,科室跟我汇报急诊科抢救室护士胡紫薇感染,她应该是中心医院第一个被感染的护士,我第一时间给医务科科长打电话汇报,然后医院紧急开了会,会上指示把「两下肺感染,病毒性肺炎?」的报告改成「两肺散在感染」;1月16号最后一次周会上,一位副院长还在说:「大家都要有一点医学常识,某些高年资的医生不要自己把自己搞得吓死人的。」另一位领导上台继续说:「没有人传人,可防可治可控。」一天后,1月17号,江学庆住院,10天后插管、上ECMO。

中心医院的代价这么大,就是跟我们的医务人员没有信息透明化有关。你看倒下的人,急诊科和呼吸科的倒是没有那么重的,因为我们有防护意识,并且一生病就赶紧休息治疗。重的都是外围科室,李文亮是眼科的,江学庆是甲乳科的。

江学庆真的非常好的一个人,医术很高,全院的两个中国医师奖之一。而且我们还是邻居,我们一个单元,我住四十几楼,他住三十几楼,关系都很好,但是平时因为工作太忙,就只能开会、搞医院活动时候见见面。他是个工作狂,要么就在手术室,要么就在看门诊。谁也不会特意跑去跟他说,江主任,你要注意,戴口罩。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打听这些事,他肯定就大意了:「有什么关系?就是个肺炎。」这个是他们科室的人告诉我的。

如果这些医生都能够得到及时的提醒,或许就不会有这一天。所以,作为当事人的我非常后悔,早知道有今天,我管他批评不批评我,「老子」到处说,是不是?

虽然和李文亮同在一个医院,一直到去世之前我都不认得他,因为医院4000多号人太多了,平时也忙。他去世前的那天晚上,ICU的主任跟我打电话借急诊科的心脏按压器,说李文亮要抢救,我一听这个消息大吃一惊,李文亮这个事整个过程我不了解,但是他的病情跟他受训斥之后心情不好有没有关系?这我要打个问号,因为受训的感觉我感同身受。

后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证明李文亮是对的时候,他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可能跟我的心情一样,不是激动、高兴,而是后悔,后悔当初就应该继续大声疾呼,应该在所有的人问我们的时候,继续说。很多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来该多好。

  活着就是好的

在1月23日封城前一天的晚上,有相关部门的朋友打电话问我武汉市急诊病人的真实情况。我说你代表私人,还是代表公家。他说我代表私人。我说代表个人就告诉你真话,1月21号,我们急诊科接诊1523个病人,是往常最多时的3倍,其中发烧的有655个人。

那段时间急诊科的状况,经历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甚至会颠覆你的所有人生观。

如果说这是打仗,急诊科就在最前线。但当时的情况是,后面的病区已经饱和了,基本上一个病人都不收,ICU也坚决不收,说里面有干净的病人,一进去就污染了。病人不断地往急诊科涌,后面的路又不通,就全部堆在急诊科。病人来看病,一排队随便就是几个小时,我们也完全没法下班,发热门诊和急诊也都不分了,大厅里堆满了病人,抢救室输液室里到处都是病人。

还有的病人家属来了,说要一张床,我的爸爸在汽车里面不行了,因为那时候地下车库已封,他车子也堵着开不进来。我没办法,带着人和设备跑去汽车里去,一看,人已经死了,你说是什么感受,很难受很难受。这个人就死在汽车里,连下车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一位老人,老伴刚在金银潭医院去世了,她的儿子、女儿都被感染了,在打针,照顾她的是女婿,一来我看她病得非常重,联系呼吸科给收进去住院,她女婿一看就是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人,过来跟我说谢谢医生等等的,我心里一紧,说快去,根本耽误不了了。结果送去就去世了。一句谢谢虽然几秒钟,但也耽误了几秒。这句谢谢压得我很沉重。

还有很多人把自己的家人送到监护室的时候,就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你永远见不着了。

我记得大年三十的早上我来交班,我说我们来照个相,纪念一下这个大年三十,还发了个朋友圈。那天,大家都没有说什么祝福,这种时候,活着就是好的。

以前,你如果有一点失误,比如没有及时打针,病人都可能还去闹,现在没人了,没有人跟你吵,没有人跟你闹了,所有人都被这种突然来的打击击垮了,搞蒙了

病人死了,很少看到家属有很伤心地哭的,因为太多了,太多了。有些家属也不会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而是跟医生说,唉,那就快点解脱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因为这时候每个人怕的都是自己被感染。

一天发热门诊门口的排队,要排5个小时。正排着一个女的倒下了,看她穿着皮衣,背着包包,穿着高跟鞋,应该是很讲究的一个中年女性,可是没有人敢上前去扶她,就在地上躺了很久。只得我去喊护士、医生来去扶她。

1月30号我早上来上班,一个白发老人的儿子32岁死了,他就盯着看医生给他开死亡证明。根本没有眼泪,怎么哭?没办法哭。看他的打扮,可能就是一个外来的打工的,没有任何渠道去反映。没有确诊,他的儿子,就变成了一张死亡证明。

这也是我想要去呼吁一下的。在急诊科死亡的病人都是没有诊断、没办法确诊的病例,等这个疫情过去之后,我希望能给他们一个交代,给他们的家庭一些安抚,我们的病人很可怜的,很可怜。

  「幸运」

做了这么多年医生,我一直觉得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打倒我,这也和我的经历、个性有关。

9岁那年我爸爸就胃癌去世了,那个时候我就想着长大了当个医生去救别人的命。后来高考的时候,我的志愿填的全部都是医学专业,最后考取了同济医学院。1997年我大学毕业,就到了中心医院,之前在心血管内科工作,2010年到急诊科当主任的。

我觉得急诊科就像我的一个孩子一样,我把它搞成这么大,搞得大家团结起来,做成这个局面不容易,所以很珍惜,非常珍惜这个集体。

前几天,我的一个护士发朋友圈说,好怀念以前忙碌的大急诊,那种忙跟这种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这次疫情之前,心梗、脑梗、消化道出血、外伤等等这些才是我们急诊的范畴。那种忙是有成就感的忙,目的明确,针对各种类型的病人都有很通畅的流程,很成熟,下一步干什么,怎么做,出了问题找哪一个。这一次是这么多危重病人没办法去处理,没办法收住院,而且我们医务人员还在这种风险之中,这种忙真的很无奈,很痛心。

有一天早上8点,我们科一个年轻医生跟我发微信,也是蛮有性格的,说我今天不来上班了,不舒服。因为我们这里都有规矩的,你不舒服要提前跟我说好安排,你到8点钟跟我说,我到哪里去找人。他在微信中对我发脾气,说大量的高度疑似病例被你领导的急诊科放回社会,我们这是作孽!我理解他是因为作为医生的良知,但我也急了,我说你可以去告我,如果你是急诊科主任,你该怎么办?

后来,这个医生休息了几天后,还是照样来工作。他不是说怕死怕累,而是遇到这种情况,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病人感到很崩溃

作为医生来说,特别是后面很多来支援的医生,根本心理上受不了,碰到这种情况懵了,有的医生、护士就哭。一个是哭别人,再一个也是哭自己,因为每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感染。

大概在1月中下旬,医院的领导也陆陆续续地都病倒了,包括我们的门办主任,三位副院长。医务科科长的女儿也病了,他也在家里休息。所以基本上那一段时间是没有人管你,你就在那儿战斗吧,就是那种感觉。

我身边的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倒掉。1月18日,早上8点半,我们倒的第一个医生,他说主任我中招了,不烧,只做了CT,肺部一大坨磨玻璃。不一会儿,隔离病房负责的一个责任护士,告诉我说他也倒了。晚上,我们的护士长也倒了。我当时非常真实的第一感觉是——幸运,因为倒得早,可以早点下战场。

这三个人我都密切接触过,我就是抱着必倒的信念每天在工作,结果一直没倒。全院的人都觉得我是个奇迹。我自己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本身有哮喘,在用一些吸入性的激素,可能会抑制这些病毒在肺内沉积。

我总觉得我们做急诊的人都算是有情怀的人——在中国的医院,急诊科的地位在所有科室当中应该是比较低的,因为大家觉得急诊,无非就是个通道,把病人收进去就行了。这次抗疫中,这种忽视也一直都存在。

早期的时候,物资不够,有时候分给急诊科的防护服质量非常差,看到我们的护士竟然穿着这种衣服上班,我很生气,在周会群里面发脾气。后来还是好多主任把他们自己科室藏的衣服都给我了。

还有吃饭问题。病人多的时候管理混乱,他们根本想不到急诊科还差东西吃,很多科室下班了都有吃的喝的,摆一大排,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热门诊的微信群里,有医生抱怨,「我们急诊科只有纸尿裤……」我们在最前线战斗,结果是这样,有时候心里真的很气。

我们这个集体真的是很好,大家都是只有生病了才下火线。这次,我们急诊科有40多个人感染了。我把所有生病的人建了一个群,本来叫「急诊生病群」,护士长说不吉利,改成「急诊加油群」。就是生病的人也没有很悲伤、很绝望、很抱怨的心态,都是蛮积极的,就是大家互相帮助,共度难关那种心态。

这些孩子们、年轻人都非常好,就是跟着我受委屈了。我也希望这次疫情过后,国家能加大对急诊科的投入,在很多国家的医疗体系中,急诊专业都是非常受重视的。

发哨子的人-激流网

  不能达到的幸福

2月17号,我收到了一条微信,是那个同济医院的同学发给我的,他跟我说「对不起」,我说:幸好你传出去了,及时提醒了一部分人。他如果不传出去的话,可能就没有李文亮他们这8个人,知道的人可能就会更少。

这次,我们有三个女医生全家感染。两个女医生的公公、婆婆加老公感染,一个女医生的爸爸、妈妈、姐姐、老公,加她自己5个人感染。大家都觉得这么早就发现这个病毒,结果却是这样,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代价太惨重了。

这种代价体现在方方面面。除了去世的人,患病的人也在承受。

我们「急诊加油群」里,大家经常会交流身体状况,有人问心率总在120次/分,要不要紧?那肯定要紧,一动就心慌,这对他们终身都会有影响的,以后年纪大了会不会心衰?这都不好说。以后别人可以去爬山,出去旅游,他们可能就不行,那都是有可能的。

还有武汉。你说我们武汉是个多热闹的地方,现在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很多东西买不到,还搞得全国都来支援。前几天广西的一个医疗队的护士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昏迷了,抢救,后来人心跳有了,但还是在昏迷。她如果不来的话,在家里可以过得好好的,也不会出这种意外。所以,我觉得我们欠大家的人情,真的是。

经历过这次的疫情,对医院里很多人的打击都非常大。我下面好几个医务人员都有了辞职的想法,包括一些骨干。大家之前对于这个职业的那些观念、常识都难免有点动摇——就是你这么努力工作到底对不对?就像江学庆一样,他工作太认真,太对病人好,每一年的过年过节都在做手术。今天有人发一个江学庆女儿写的微信,说她爸爸的时间全部给了病人。

我自己也有过无数次的念头,是不是也回到家做个家庭主妇?疫情之后,我基本上没回家,和我老公住在外面,我妹妹在家帮我照顾孩子。我的二宝都不认得我了,他看视频对我没感觉,我很失落,我生这个二胎不容易,出生的时候他有10斤,妊娠糖尿病我也得了,原本我还一直喂奶的,这一次也断了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有点难过,我老公就跟我说,他说人的一生能够遇到一件这样的事情,并且你不光是参与者,你还要带一个团队去打这场仗,那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等将来一切都恢复正常以后大家再去回忆,也是一个很宝贵的经历。

2月21号早上领导和我谈话,其实我想问几个问题,比如有没有觉得那天批评我批评错了?我希望能够给我一个道歉。但是我不敢问。没有人在任何场合跟我说表示抱歉这句话。但我依然觉得,这次的事情更加说明了每个人还是要坚持自己独立的思想,因为要有人站出来说真话,必须要有人,这个世界必须要有不同的声音,是吧?

作为武汉人,我们哪一个不热爱自己的城市?我们现在回想起来以前过得那种最普通的生活,是多么奢侈的幸福。我现在觉得把宝宝抱着,陪他出去玩一下滑梯或者跟老公出去看个电影,在以前再平常都不过,到现在来说都是一种幸福,都是不能达到的幸福。

http://www.szhgh.com/Article/news/society/2020-03-10/226293.html

★武汉女人关秀丽扛起的三十天

《人物》:前期武汉确实存在遗体放置无人收殓情况
2020-03-11 18:59:38 来源:《人物》 作者:罗婷
转载者注:《人物》创刊于1980年,由国家级权威出版机构人民出版社主办。创刊时以刊载名人传记和当代高端人物报道为主,是国内创办最早的人物传记类刊物,以权威、专业、人文与历史积淀著称,被读者、研究者及业界同行誉为“当代史记”。

标题为转载者所加,原标题为“武汉女人关秀丽扛起的三十天”,来源: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480523262099734

摘要:那时候,关秀丽在人群里每走一步,都有十个以上的人喊她,盯着她:「救我」。她不知道拿什么救,只能说,「等一下」,这是她最不愿意说、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那是生与死的交界处。关秀丽知道,她有可能在裁决生死。让谁进门、让谁吃饭,让谁活下去,是每一个医护都要面临的拷问和抉择。她只能做到相对公平,测氧饱和度、看心电监护,把稀缺的资源给到最需要的病人,这些病人,往往也是病情最重、难以挽回的人。
这是《人物》3月刊封面《武汉医生》的第一篇报道。(链接>>>第二篇报道《发哨子的人》

文|罗婷
编辑|槐杨
摄影|尹夕远

  坏消息

警报声是一点点清晰起来的。最初只是听到了一个词,白肺一两个零星的病例,互不关联,似乎说明不了什么问题。2019年12月下旬,武汉红十字会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关秀丽依然在筹划自己的新年旅行。

红会医院位于汉口的香港路上,离汉口火车站2公里,离华南海鲜市场也是2公里,还是120、110定点医院,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正因为这样,急诊科医护们各个身经百战。他们接过枪伤的、刀伤的、车祸的、心梗的甚至被雷劈中的病人,遇到过急诊室劫持事件,常年与流浪汉打交道,冬春季节接诊很多呼吸道患者,夏秋季节则收到更多不爱喝水的结石病人

关秀丽今年41岁,工龄22年,是这个科室里最资深的员工之一。她个头挺高,马尾扎得紧紧的,说话爽利,带点黄陂口音。每天早晨7点离开家,走15分钟到医院,穿过门诊长长的走廊,道路尽头就是急诊科。12张床,28位同事,急救室门上绿色的大字,留观室里天蓝色的帘子,是她18岁之后最熟悉的世界。

按照计划,大年初一值完最后一个班,关秀丽和丈夫、儿子将飞到新加坡过新年,这也是她第一次出国,儿子马上就要上初三,她想抓住最后的机会,给孩子一个轻松的假期,也很早就从医院拿回了上交的护照,看起了机票。侄子在新加坡工作,会为他们安排好旅程的一切。

但很快,第一声警报响起。12月30日夜里,红会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刘文在科室群里发了两条信息:「刚刚二医院后湖院区确诊一例冠状感染性病毒肺炎,也许华南周边会隔离。洗手!口罩!手套!」、「SARS已基本确定,护士妹妹们别出去晃了」。截图很快被传了出去。看到刘文微信截图的第一刻,关秀丽就知道,这大概率是真的。她熟悉这位同事——刘文为人低调,极少发言,几乎没在医院大群里说过一句话,但相当老实靠谱。第二天,关秀丽就让急诊科所有人戴了双层口罩。她知道,新加坡,去不成了。

之后的日子里,警报声越来越刺耳。关秀丽记得,那神秘的白肺,「过了两天,我们这儿也有了,再过两天,哎呀,怎么又有了。再过两天,我们自己的医务人员也感染了。」急诊科从以前的每天不到一百个号,到一天两三百,全是看同一种病。最开始还按照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排查,后来发现根本不对,有的人没有接触史,一样病情很重。还有的人本来跟海鲜市场有关系,怕受歧视,会隐瞒病史。

偶尔有病人看别的病,妇科的、儿科的、外伤的……她尽量暗示别人:「你坐外面去吧,外面空气好一点。」有的病人听说了一点消息,愿意出去,有的不愿意:「外面冷,里面暖和。」她只能打开窗户通风,并给病人们发了外科口罩。她爷爷、她父亲和她,是三代党员,她相信官方通报的人不传人,但现实又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没过几天,1月13日,急诊科的两位护士确认感染。关秀丽从医院物资科抢来了N95口罩,让护士们都戴上,还有帽子。但穿的还是白大褂,有防护服,不能穿,她们收到指令,「不要引起恐慌」。

1月17号下了班,她没回家,去了其他医院。没有坐公交车也没有骑共享单车,怕车把手不干净,她走路,走到两站地外的武汉中心医院后湖院区,又去了湖北省新华医院、武汉市第六医院。各个医院的门诊大厅里,医护们已经全副武装。她拍下照片,发给领导,没回复,又打过去电话,对方说:「你们自己看着办。」看着办,那就是可以了。她立刻通知护士们戴上面屏,穿上隔离衣。那时,红会医院门诊的病人已经占据了整条走道,排得很长很长。

1月18号小年夜,本是关家吃团年饭的日子。关家都在医疗系统工作,爸爸是军医,妈妈是护士,大姐在武汉市第八医院做医生,二姐在社区卫生站,哥哥在黄陂区第一人民医院,全家都在一线。他们没有明说,但都知道有问题,互相提醒注意防护。哥哥姐姐跟大家商量,团年饭不吃了。全家都同意。这顿饭在餐馆里交了押金,钱也不要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这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关秀丽的大姐,武汉第八医院的内科主任,在出诊时被感染,居家隔离后恢复,继续上岗。那是武汉封城前发生的事情。

1月中旬,红会医院已经有规定,病人一旦发热,只能送到呼吸科。但还是有病人被漏掉,去其他科室就诊,肿瘤科和内分泌科是重灾区。1月20号,钟南山在电视上第一次说可以人传人、有17位医护人员感染时,红会医院已经有医护确认感染。

  核爆现场

「人传人」带来的恐慌像一颗炸弹,投入这座春节前的大城。指令先是秘而不宣,之后则接二连三、过于突然。钟南山上电视的第二天,1月21日,红会医院收到通知,将从第二天下午6点起成为定点发热门诊。准备时间只有24小时。

指定了一批定点发热门诊,就意味着——武汉另外几十家医院的发热门诊都不开放了,病人将高度集中。一个严峻的事实是,最早一批被列为定点发热门诊的医院,如肺科医院、汉口医院、红会医院,都是二级医院,不管是人员、物资还是管理,都难以在一夜之间有序应对突然暴涨的就诊人群。

汉口医院急诊科主任胡红平无法忘记开诊第一天他走到门诊大厅时的所见:临时改建的空旷大厅,已经挤了上千人,下不去脚。第一个念头是万一发生纠纷,后果不堪设想,他马上给保卫科打电话,让他们立刻派保安,但根本找不到人。肺科医院发热门诊的护士长王洁记得,所有病人都陷入了恐慌,不管新冠非新冠,全部涌进门诊,造成了更严重的交叉感染。

红会医院无疑是最惨烈的医院之一,门诊开放首日门诊量1700人,最高峰时2400人,接诊量甚至达到同批医院的两倍,比协和、同济还多。关秀丽和她的同事们至今也搞不清楚原因,也许是因为离华南海鲜市场最近;也许是因为他们承接了协和转来的病人;也许是因为红会医院一直以「不拒绝病人」著称,120会优先把病人送到这里;还有人认为是消息在传播时出了问题,让病人们认为红会是唯一一间开放门诊的医院。

关秀丽的丈夫是湖北电视台的一位记者,他在一篇文章里记录了1月21日的红会医院:因大规模病人的涌入而上了微博热搜。睡在过道的、躺在走廊的、哭的、吼的、闹的、下跪的病人,情绪失控的家属们,让整个医院场面失控。

按照诊治流程,轻症病人去看发热门诊,重症和危重症病人则送到急诊科。一两千人困在一个小院子里,要看病,要用药。保安不在,保洁也不在。大厅没有热水,门诊没有床位。开诊第一天,门诊部主任胡臻的口罩就差点被扯下来了,护士的防护服差点被扯破。现在的门诊台空无一物——因为东西都在那时被砸了。有的医生在诊室里崩溃大哭。

医生王钧本是骨科主任,经过紧急培训,到发热门诊上岗。他说,当时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置身核爆现场:「你们如果感觉到核爆炸冲击波的力量,我们的感觉到你们的五倍到十倍,我们是承受第一波核爆的人。我们站在最前沿,是突击队,尖刀班。」

物资的问题首先浮现,平时运转顺畅的供应机制面对暴涨的病人,已经崩溃。

门诊医生生病,诊室缺人,胡臻给领导发微信请求增援,得到的回复是「自行调控」。后来她就放弃了,就那么站着,再也不求了。

急诊科向领导求助,收到的是两个字,「顶住」。「就像打仗一样,这里都要被敌人攻陷了,援兵还不过来,叫你顶住。」

急诊科的两位领导性格迥异。副主任吕希俊皮肤白净,性格沉静温和,经常从清早忙到凌晨,是个默默做事的老好人。护士长关秀丽则是典型的武汉女人,泼辣,利落,说起话来风风火火,想成的事不管怎样都得办到,她说,「要不泼辣点,工作也难得搞」。解决后勤问题是她的责任,她用尽方法,吵、哭,甚至是「偷」。

新冠病人缺氧严重,氧气像金子一样珍贵。红会医院有个制氧中心,每天生产的氧气有限,关秀丽就去门口守着、占着,一有氧气必须优先拉到急诊科。负责这件事的同事的电话号码,她背得烂熟。

管设备的、管物资的、管总务的,她和每个负责人都吵过架。疫情爆发前,她就从物资科抢了一批N95口罩;疫情爆发后,急诊科最初有两台空气消毒机,但病人太多,根本不够,管物资的同事在电话里说,「真的没有了,已经汇报了。」她凶回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现在在录音,你怎么样都给我搞一台来。」最后院感部门把儿科安在墙上的那台拆下来给她。心电监护仪本来有十几台,但根本不够,下了班,她和吕希俊把放在住院部大厅里还没有分配的心电监护仪全部「偷」回急诊科,还「偷」了好些个氧枕。病人太多了,氧气瓶再多也是有限的,氧枕好歹可以应急。护士问,这哪里来的?他俩说:「你不管,你先用。」

哥哥关秀文听到这些事迹,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可以想象,有可能。只要把东西搞走,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这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他也是武汉抗疫一线的医生,理解妹妹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是护士长,要保护好病人,也要保护好团队,不能让他们「裸奔」。

在极端有限的条件下,门诊和急诊勉力维持,也不得不因陋就简。传染病医院需要设置「三区两通道」,红会医院住院部改造时设置了,但门诊还没来得及做。每到饭点,门诊和急诊的医护就在污染区里用来换衣服的小房间里吃饭,脱掉隔离服的上半身,吃完再穿上。其实隔离服已经被污染了。但当时,他们没有更多时间也没有更多的隔离服可以替换。房间外就是拥挤的病人,咳嗽、打喷嚏、吐痰。

大年二十九那天晚上,一切还都乱着。医院安排酒店时,在群里接龙报科室所需房间数,关秀丽没时间看手机,没有分到房间;去领饭,早已经过了饭点,剩的饭不够急诊科吃。关秀丽搬个板凳坐在五楼,心里绝望,哭了起来,觉得眼前无路,没有饭吃,也没地方住。靠眼泪,她最后得到了三个房间。

  「多么无助,多么痛苦」

这30天,关秀丽说,她见过了太多可怜人

1月23日前后,政策变化频繁,各家医院的分工还未理顺,到底哪个医院只收确诊病人,哪个医院能检测核酸,哪个医院开放门诊,病人们都在碰运气。有的救护车拉着病人连送三家医院,都被拒绝,到了红会医院,门诊大厅满得下不去脚,但病人再不肯走,跪下哀求,说死也要死在这里。

关秀丽见过许多次这样的病人。医护们都心软,但凡有一点空隙,也就收下了。护士陈楚楚说,「没办法,他也不晓得哪个医院有床,来你这里还不是希望这里有床,虽然我没有,但总比在路上耽误时间强。去别的医院情况会比这儿好吗?大家都差不多。」

轻症病人去发热门诊,有十几个诊室,队伍最长时要排一整天,有时排着排着,有人晕倒了,被拖到急诊科吸氧。看到有人因此不用排队,后面的人都跟着往下倒。

 在那样的时刻,活下去的念头大过一切。但是,急诊科早就没床位了。急诊科有个留观室,只有8张床;还有个抢救室,本是5张床,最多的时候摆了50张。还不够,就加椅子,医生不坐了,把椅子全给病人。最后连椅子都没了,病人就躺在站着看病的医生旁边。有人有了经验,上120时自带躺椅。有人什么都没有,关秀丽找了装仪器的泡沫和纸箱子,好歹在地板上垫上一层。有的病人睡在走廊里,抢救在走廊里,去世也在走廊里。

有了床位,如果还能吃上药、打上针、吸上氧,病人就会变得很安静,觉得自己还有救。但这些同样是有限的。急诊科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三十多个氧罐,每个只能供一个人,一旦给了某个病人,不到吸完,病人是不会拿下来的。那是求生的欲望。其他病人只能靠医院制氧中心通过管道来供氧,氧流量只有1L每分。但有些病情较重的病人需要高流量吸氧,至少是35L每分。管道里稀薄的氧气根本无法缓解症状。

那时候,关秀丽在人群里每走一步,都有十个以上的人喊她,盯着她:「救我」。她不知道拿什么救,只能说,「等一下」,这是她最不愿意说、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那是生与死的交界处。关秀丽知道,她有可能在裁决生死。让谁进门、让谁吃饭,让谁活下去,是每一个医护都要面临的拷问和抉择。她只能做到相对公平,测氧饱和度、看心电监护,把稀缺的资源给到最需要的病人,这些病人,往往也是病情最重、难以挽回的人。

在急诊科,生命暴露出悲怆与可怜。关秀丽说,每个病人的要求都很简单,「能躺在那儿,针打完了氧吸着,有监护仪监着,就不会找你了呀。有些病人病得蛮重,我们也无能为力了,但最起码你给他针打上去,氧吸上去,监护仪上上去,他觉得很安全。」

那段时间也许是少见的、患者全身心依赖和信任医护人员的时刻。武汉一直实行「双评议」制度,患者可以对医护人员打分和投诉,分数低了相关部门要督导,医护要反馈、写材料。这时候都没了。医院准备派饭,病人会主动要,有位病人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要饭吃。

这些事让吕希俊落泪:「我就觉得病人是多么好啊。真的,那时候病人非常宽容。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就知道,病人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无助,才会这样做。」

陈楚楚在红会医院急诊科当了10年护士,讲到成为定点发热门诊后第一次上班,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往外掉。那是她第一次,一个班(大概七八个小时)死了三四个病人门诊部主任胡臻站在门诊大厅导诊,看到半个小时里有三个病人去世。陈楚楚说,「这么高的死亡率,就代表我们没有足够的医护人员对他们做处理、做抢救。」

没能救回病人,是急诊科医护们最心碎的事情。平时,一个病人在心脏骤停后,要由两个医生、三个护士组成的团队一起抢救,抢救30分钟以上;如果是年轻人,胸按压至少两个小时,还要跟家属谈话,任何方法都试过还是不行的,才会宣告死亡。

但这一次,红会医院急诊科面对的,是28个医护,加几个其他科室来支援的人,照顾1000多个病人。经过一个月的奋战,今天,医护人员明白,新冠病人需要呼吸支持,最初可以用呼吸机,再不行就插管,再不行还有ECMO,但在一月的急诊科,连气管插管都没法做,气管插管需要负压病房。如果强行做插管,喷出的体液会形成飞沫传播,陪同的家属和其他轻症病人也都面临巨大的感染风险。新冠肺炎会导致多器官衰竭,普通的抢救作用不大,但还是要做。患者的肺已经很脆弱了,实施胸部按压时,有时嘴里会吐出血来,那是极危险的传染物。做到这一步,一切就该停止了。他们眼睁睁看到病人情况急转直下,在没有太多干预的状况下去世。

关秀丽见过一位父亲,住进了急诊科抢救室,赶女儿走,说放弃他算了,不要再治了。女儿进不到抢救室,站在远远一个门边,对父亲喊,「别放弃」;她还有一位朋友的朋友,在美国回不来,父亲在红会医院去世。关秀丽给那位父亲送过几次饭,又在他去世后领了遗物,她看到他随身带着的,有远在美国的女儿和女儿两个宝宝的照片。

最初几天,在忙乱中,有的遗体放了大半天才有人来收关秀丽给保卫科打电话,让保卫科催殡仪馆把遗体搬走,保卫科说自己也没办法。「病人哪能受这么大的刺激呢?」,她威胁:「你再不来,我就把尸体拖在马路上摆着。」——其实她做不出这样的事,但必须要这么说。后来殡葬车来了。刚搬走,被子就被人抢过去用。来不及忌讳了。

以往急诊科里病人去世,护士们会把遗体清理干净,举办一个小型的告别仪式,由殡仪馆打包。但根据传染病防治法,殡仪馆只负责带走,新冠病人的遗体需要由医护人员消毒、打包。告别仪式也不再有了

最初关秀丽决定独自处理遗体。护士们都太年轻,还有00后,这种事不能让她们做。后来因为太忙,年轻的护士们也开始独自完成这项工作。在下不去脚的急诊科,关秀丽或者其他护士,搬一个屏风,把自己和遗体围起来。屏风是为了给死者尊严,也是为了不吓坏其他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病人。一点一点消毒,用被单包好,包上好几层,再等待殡仪馆带来的黄色尸袋,装好,运走。每到那时候,24小时沸腾的急诊科都会很安静。

创伤

1月底,援军到达,北京、上海等各地来支援的50多名医护被编入了红会急诊科的临时队伍。此后,由于大量方舱医院和隔离酒店的开放、分区治疗的落实,到二月中旬,红会医院发热门诊一天的接诊量回落到了几十个。终于,急诊科从困境中挣脱。

医院门口的小公园里,一树一树的花都开了,关秀丽拿着手机,拍下那些花,又惦记着给流浪汉送点吃的。流浪汉声音低沉,跟她说「谢谢」。那些时刻,她感觉自己「全好了」,但又知道并不是这样。有很多创伤需要去抚平。最实在的,急诊科的19位护士有8位病倒了,她们需要时间恢复。

爸妈是医生护士,哥哥姐姐都学医,从小,关秀丽就觉得学医蛮好,自己就应该做这个。中学时,她在家偷偷戴妈妈的护士帽,是时兴的燕尾帽,对着镜子照,觉得好得意,好漂亮。18岁进了医院,没几年就拿了技术大比赛的标兵。2003年SARS的时候写了请战书,但那时武汉疫情不严重,没有太多波澜,疾病好像就过去了。2019年,她又被评为湖北省优秀护士。这么些年,她觉得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搞不定了还可以打电话找领导,再不行就请专家会诊,总能搞得定。

她的性格也经得起急诊科的摔打,坚硬、大条,没那么敏感,没那么容易受伤。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一点也不娇贵。小时候高烧39度,爸爸照样送她去上学。哥哥说她是典型武汉女性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心肠好的人。」结了婚,家里的事都是她做主,和很多武汉女性一样,喜欢自称「老子」。丈夫是一名记者,她叫他「无用书生」,换个灯泡,都是丈夫扶着梯子她上去。

在急诊科里没日没夜的那一个月,有一天晚上,关秀丽的丈夫实在担心,给她送饭,约在她住的酒店门口。是她走错了路,却冲丈夫发了一通火。她眼睛红红的,脸上有泪痕,不住说,「太多病人了,太乱了,太累了」。丈夫说,结婚十几年,她几乎没有在他面前脆弱过,因为她从小的教育就是不能哭,以哭为羞。但那时,她忍不住了。丈夫说,很想给她一个拥抱,但只能保持一米的距离。

那种「总能搞得定」的感觉被打破了。在急诊科22年,关秀丽早就接受了那些意料之中的死亡。那些注定的、无可挽回的,她会安慰自己:你尽力了。但这一次的许多死亡,本不该发生,「可惜、难受、心痛」。

在医院,急诊科从不是最受重视的部门,效益也不高。但红会医院急诊科是一个骄傲的集体,他们有着相近的价值观,希望为病人提供最需要的帮助。红会医院是120、110定点医院,110送来的,经常是乞讨的、流浪的、捡垃圾的「三无人员」。急诊科的医护给这些「三无人员」看病,还帮他们找家属,送给他们衣服,自费给他们买饭。有时候流浪汉说不想喝水,想喝可乐,他们觉得好笑,但还是会满足。

陈楚楚说,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你对病人还是要温暖一点。如果用那种很嫌弃的心态对他,觉得好烦好臭,上班不会很开心。你如果自己把心态转过来,他很可怜,给他买口吃的、买口喝的也没有什么,就几块钱、十几块钱的事,自己上班也轻松一点。」

她不以忙、累为苦,经历过这次疫情,陈楚楚申请支援ICU。目睹比往常多许多的病人故去,她伤了心,每晚靠安眠药入睡,还总是做梦,梦中是同样的内容——自己跪在地上抢救病人,她觉得好累,不断重复着抢救的动作,不断有人在喊她:护士,护士,护士。二月中旬以后,急诊科的工作不再像刚成为定点医院时那么疲惫,但她还是无法解脱,「可能我潜意识希望把那个人救活。」

还有一位护士跟关秀丽提出辞职。一个很年轻的姑娘,下了班在酒店大哭了一场,给关秀丽发微信说不干了。她没有见过那么多那么绝望无助的眼神。每一双眼睛都那么看着她。「绝对不是累,是心痛,是无能为力。」关秀丽给她打电话,聊到凌晨两点半,算是说开了。隔三差五,又在酒店给她们煲汤,她想,要把年轻护士的情绪照顾好。

急诊科副主任吕希俊与关秀丽同龄,也是41岁,头发已经灰白了。摘下口罩,胡子也已经很长了,一直没来得及刮。他常常莫名其妙地流眼泪,说不上原因。他说第二批、第三批的定点发热门诊是幸运的,「他们没有经历过我们的创伤。」

2月17日,《人物》第一次见到关秀丽,她在红会医院的会议室里一坐下,就叹了一口气:「我的眼泪都流干了」,「没有什么煽情的东西再让我流泪,不可能了。」

那些惨烈的场景,关秀丽再说起,语气并不惊心动魄。听来会觉得,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高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勇气,只是不得不去做。分配,决定,目睹脆弱与死亡。但也是她,和与她类似的武汉医护工作者,扛起了这漫长的30天。

疫情过去后,你们想做点什么?

关秀丽、吕希俊、陈楚楚……这些在这个急诊室里度过了十多年时光的人,说出来的都差不多,「就像平常那样上一天班,穿普通的白大褂,戴普通的口罩,和病人普通地交流。他不用担心来医院会死掉,我也可以给他提供相应的护理和治疗。大家就这么平平常常地,他治好了就回家,该吃吃该喝喝。我该下班就下班,我想过一天这样的生活。」

http://www.szhgh.com/Article/news/society/2020-03-11/226378.html

★亲历者讲述:武汉市中心医院医护人员被感染始末

2020年02月17日 20:42 中国新闻周刊
原标题:亲历者讲述:武汉市中心医院医护人员被感染始末

病人激增过程中,医护人员感染的情况开始出现。

武汉市中心医院是当地27家三级甲等医院之一,官网显示,该院职工总数有4300多人。其前身为汉口天主堂医院,有140年的历史,主要有后湖和南京路两个院区,均位于汉口区,两者相距五六公里,其中后湖院区距离华南海鲜市场不到两公里,这也是武汉市中心医院较早接触到新冠肺炎病例的重要原因。

 截至2月4日,武汉市中心医院在全市定点医院中,收治的发热病人仅次于金银潭医院,开放床位510张,已用床位525张。然而,在此次参与新冠肺炎救治的过程中,武汉市中心医院的职工中,截至1周多前达到新冠肺炎临床确诊标准的已达230多人,其中130人住院,100多人居家隔离,多位科主任与院领导都“中招”。

这家医院的现状,是此次疫情中武汉市医疗系统的一个缩影。

2月14日,国新办就疫情防控最新进展特别是关爱医务人员举措举行发布会。发布会上,来自国家卫健委的数据是,截至2月11日24时,全国共报告医务人员确诊新冠肺炎病例1716例,其中湖北省1502例,而武汉市的医务人员确诊人数达到了1102例,占湖北的7成多。

用红圈标注的检测报告

艾芬1997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后,进入武汉市中心医院工作,现任该院急诊科主任。据她介绍,2019年12月18日,一名65岁的男性个体经营者来到医院南京路院区看急诊。在五天前,他出现发热症状,体温高达39.1℃,发热前有寒战,但无鼻塞、流涕、呼吸困难、咳嗽等症状。此前在12月16日,该男子先是到医院门诊就诊,经过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奥司他韦及乐松片等三天对症治疗无好转后被收入急诊病房。急诊科医生给该男子尝试了碳青霉烯类高级的广谱类抗菌素,依然无任何好转迹象,而其肺部感染表现为“双肺多发散在斑片状模糊影”。

12月22日,该男子转入该院呼吸科救治,12月25日转入同济医院,再之后,转入专门收治传染病人的金银潭医院。在后来的追溯过程中,艾芬了解到,该男子是华南海鲜市场的一个送货员。

12月27日,艾芬接诊了第二例此类病人,是一名40多岁来自武汉远郊区的年轻人,无华南海鲜市场接触史在当地诊所治疗了一周多,高烧不退,肺部感染严重,指脉氧为90%。这个年轻人随后被收入呼吸科,做了纤维支气管镜与肺泡灌洗液检验。12月30日,送检的结果出来,该男子感染的是一种冠状病毒看到化验单上标注有“SARS冠状病毒”字样,艾芬感到“很可怕”,第一时间向医院公共卫生科和院感部门报告,但医院有没有再向上级疾控部门报告,她并不清楚。

这份检测报告,于12月30日下午被该院眼科医生李文亮发在同学微信群里并被大量转发。艾芬称,当时大学同学私下问她关于冠状病毒的消息,她就把检测报告发了过去,并特别用红圈对“SARS冠状病毒”进行了标注,但不知这份报告后来是怎样流出去的。

几乎同时,12月28日,医院后湖院区急诊科接诊了4例和华南海鲜市场有关的发热病人。到2020年1月1日前后,医院共收治了7例“不明原因肺炎”病例。12月29日,艾芬所在的急诊科向医院公共卫生科上报了这7例发热病人中急诊科收治的4例。公共卫生科回复称,已上报江汉区疾控中心。江汉区疾控中心说,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与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之前也已接到类似病例。在急诊科上报的4例病例中,有一对母子,儿子在华南海鲜市场工作,母亲去海鲜市场送饭,并没有接触过华南海鲜市场的物品,但依然染病,而且病情较重,艾芬当时就推断,这个病可能“人传人”。

1月1日凌晨,后湖院区急诊科又收到了一位由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转入的65岁男子。该男子在华南海鲜市场附近开诊所,最近收治了很多发热病人,之后自己也有了症状,病情严重。艾芬分析认为,这位诊所老板的病很可能就是他诊所的病人传给他的。

1月1日,她再次向医院公共卫生科和医务处报告了该诊所老板收治了多例病人的相关消息,希望能够引起重视。她担心,“一旦急诊科医生或者护士被感染得病了,就很麻烦”。

 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了27例“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的相关情况,称到目前为止未发现明显人传人现象,未发现医务人员感染。就在这天凌晨,李文亮受到了市卫健委和医院的警告和批评。1月1日,武汉市公安局发布通报,称有8人因“发布、转发不实消息”而遭传唤。

1月1日晚将近12点,艾芬也接到了医院监察科的信息,要求其第二天到监察科谈话。1月2日,在和监察科纪委谈话过程中,领导批评她“作为专业人士没有原则,造谣生事,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导致了社会恐慌,影响了武汉市发展、稳定的局面。”艾芬提及了这个病可以人传人,但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1月2日起,医院要求医务人员之间不许公开谈及病情,不得通过文字、图片等可能留存证据的方式谈论病情,病情只能在交接班必要的时候口头提及。对于前来就诊的患者,医生们也只能讳莫如深。

林媛是武汉市中心医院的一名护士,在1月初听到这一疾病的相关消息后,只能隐晦地提醒身边亲友,要戴口罩。

在和医院反映情况无果后,1月1日起,艾芬只得要求自己科室的医护人员先戴起了N95口罩。

“战友”倒下

1月1日后,武汉市中心医院接收到的发热患者愈发增多,像“火山喷发”一样。艾芬所在的急诊科在1月的第一个星期内,先将后湖院区急诊外科病房改造成呼吸科隔离病房,有20张左右的床位。第二周,又改造了急诊内科病房,随后,南京路院区也将急诊病房改造成隔离病房。随着病人越来越多,所有的隔离病房都逐步搬到别处,急诊内外科的病房又改成留观门诊,一共能接纳五十多个病人,但依旧无法满足激增的患者。

倪芳是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专科护士长。1月10日,她所在科室的病房也被征用,开设了22张床位,当天床位就全部收满,她所负责的病房一直处于满员状态。

1月中下旬起,武汉市中心医院步入收治新冠病人的顶峰期,一床难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2月初。艾芬称,急诊量和发热门诊总计达1524人,其中发热病人655人。如果按照现在湖北省临床确诊标准来讲,这1524人中,90%左右都是新冠肺炎患者。而在疫情发生前,中心医院的日均急诊量为550例左右。

病人激增过程中,医护人员感染的情况开始出现。1月10日,急诊科发现了医护人员被感染的第一个病例,是后湖院区的一名护士。“我们后来分析,她可能是口罩没有戴好,”艾芬说。

1月1日,急诊科医护人员开始戴口罩。1月10日,穿上了隔离衣。再过几天,防护等级升高,穿上了防护服。但感染的医护人员在不断增加。该院急诊科共有200名医护人员,包括50名医生,150名护士。到目前为止,急诊科医护人员CT显示肺部感染、临床诊断确诊的有30多人,核酸检测呈阳性的有7个,艾芬的团队处在“边战斗,边倒下,边补充的状态”。

艾芬分析说,急诊科医护人员感染的原因主要在于其工作强度大,急诊室空间有限,临时搭建的穿脱防护服的地方也不很规范。“突然来了这么多病人,还有家属,围着我们,空气中的病毒的密度太大了”,“护士给病人进行打针、抽血等操作时,因为近距离接触,导致了感染。”不过,好在急诊科病情严重、住院的医护人员并不多。

倪芳称,她所在的呼吸科从1月初就对这一疾病保有着警觉,“我们科室要求口罩都要戴好,勤洗手,要用手消”,在进驻隔离病房后,先后穿上了隔离衣、防护服。该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医护人员总计160人左右,感染的人数大约有16个。

但并不是所有科室都有这样的防护意识和装备。李文亮是武汉市中心医院较早的感染者之一。他是在1月8日接诊一位82岁的女性青光眼患者后被感染的,接诊时“没有做特殊防护,病人来的时候也没发热,就大意了。”

据《中国新闻周刊》了解,武汉市中心医院感染的医护人员遍布甲状腺乳腺外科、泌尿外科、心胸外科、血管外科、神经内科、消化内科、眼科等各个科室,其中不少是科室主任。在眼科医生李文亮患病后不久,该科一名副主任也被感染,目前在金银潭医院插管救治。

甲乳外科主任1月16日左右做肺部CT显示出症状,而两天前他还在给患者做手术。心胸外科一名副主任医师1月22日在一场主动脉手术未做完时,就出现了畏寒的症状,手术后测体温出现了高烧,其所在科室同事推测称,该医生是在手术前后和患者、患者家属谈话时近距离接触感染的。被感染且病情较重的还包括一名泌尿外科主任医师,其中三名医生都在武汉市肺科医院救治,最重的还用上了ECMO进行抢救。此外,这次被感染的还有医院的三位副院长,其中一位副院长病情较重。

据统计,武汉市中心医院截至1周多前达到新冠肺炎临床确诊标准的职工已达230多人,其中130人住院,100多人居家隔离。

最开始可能只有部分科室对疾病的信息了解多一点,比如说急诊科、呼吸科,而别的科室不一定知道,”艾芬说。而且,在1月15日之前,新冠病毒“未明显人传人”的说法广为传播,让前来看病的民众与其他科室的医护人员都放松了警惕。

王宇是武汉市中心医院儿科医生,平时也会接诊很多传染病患者。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1月初他就听说了医院有收治这类病人的消息,但对于新冠病毒到底多大的传染性、毒力强弱并不了解,因此,包括他在内的很多医生最初只是戴了一层口罩简单防护。而对于很多不接触呼吸道传染病的外科科室来说,可能平时看病连口罩都不戴。

中心医院护士李媛所处的是非发热门诊这样的一线科室。1月16日,她所在科室的一位病人CT显示疑似感染,她和同事这才警觉危险就在身边。

多位受访者称,大约在1月15日后,随着身边相继有“战友”倒下,医院内的医护人员对这一疾病变得重视起来,开始加强防护。心胸外科在这前后自购了一批N95口罩。王宇大约在这个时间听说了武汉协和医院已有多名医护人员感染。1月17日,医院开了院感会,下发了关于这一疾病的一些相关资料。也在这天前后,武汉同济医院发热门诊穿隔离衣、防护服的短视频在网上热传。

由于没有面屏、护目镜,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的医护人员只能用塑料袋作为代替。(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由于没有面屏、护目镜,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的医护人员只能用塑料袋作为代替。(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人员紧缺、物资紧缺

17年前的“非典”,武汉并不是重灾区。看到这样“全副武装”的视频,武汉市中心医院疼痛科主任蔡毅起初还是感到奇怪,“即便当时有防护意识也不知道要穿防护服”,“同济接收了很多发热病人,他们可能更早意识到这个问题。”

艾芬称,当年非典,她还在心内科,当时只强调多通风、戴口罩,也没有戴N95,身边好像没有一个人倒下。

在院感会后,王宇上班开始穿隔离衣。但隔离衣、防护服并不是所有科室都能有。王宇说,“有可能接触感冒、发热、咳嗽这类病人的科室应该都是配了”。艾芬觉得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这类防护物资不是那么多,难以做到每人一件,只能优先保证重点科室。李媛所在科室的监护室收治了一名疑似的新冠病人,同事问能否配发防护服,医院则害怕医生如此穿着,会引起病人恐慌,并称还没有到防护级别。

1月21日,护士赵刚去隔离病房支援,在那里,他见到了正住院治疗的李文亮以及其他本院工作人员。当时,他所在病区收治的院内职工已经有20余位。1月22日,汉口医院成为专门收治发热病人的定点医院,中心医院收治的病人暂时向汉口医院转移。在汉口医院,赵刚见到中心医院院内疑似感染的职工差不多已有40位。而在最近十来天,在医护人员做好防护,且就诊人数开始减少时,艾芬称,医院医护人员的新增病例也变少很多了。

从1月21日起到1月底,武汉市政府先后征用了三批共23家医院作为收治发热病人的定点医院,以缓解武汉市仅有的两家专门传染病医院——武汉市肺科医院、金银潭医院的压力。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作为第二批被征用的三家医院之一,进行了病房改造,从1月27日左右开始集中收治病人。医院绝大部分专科门诊也先后停诊,集全院主力,前来支援。

1月29日,福建与甘肃两个援鄂医疗队进驻武汉市中心医院,分别接管了后湖院区的一个和两个病区。但2月2日,福建医疗队“转战”武汉市金银潭医院,甘肃省医疗队成了中心医院的唯一外援。该省医疗队有100多人,负责两个病区的80多名病人。中心医院绝大部分的病人救治还是要靠自己的人力。

大量的人力投入也带来了巨大的物资消耗。赵刚记得,1月21日早上,他到南京路院区隔离病房支援时,还有医用级的3M口罩可以戴,到晚上,口罩的量就不是那么充足,“护士长说,后面的物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到”。1月22日,防护服、口罩的级别、质量就变得差一些,此后每天的物资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倪芳称,过年前,物资方面还可能有一些储备,医院有些渠道可以采购,但随后随着武汉封城,过年期间工人休息,物资难以供应,一些不符合医用标准、质量差的防护物资也只能先收下来,择优使用。过年前后,口罩、防护服在重点科室还可以保证有,后来病房越开越多,变得供不应求。由于没有医用级别的口罩,倪芳只能在工业口罩外加戴一层外科口罩,这样的做法维持了有半个月

1月23日,武汉市中心医院发出了向社会求助捐赠物资的公告。2月10日,在李文亮去世三天后,中心医院再次向社会求助,而由于受李文亮事件的影响,一些网友也发出不再向中心医院捐物资的声音。记者了解到,中心医院物资来源主要是社会捐赠,通过武汉疫情防控指挥部调拨获得的数量不多。记者致电武汉市红十字会与指挥部宣传部。红十字会称,他们只负责物资的筹集,分配由防疫指挥部下设的应急保障组负责。而指挥部宣传部称,应急保障组不接受记者的采访。

医院一名负责物资筹集的工作人员在2月11日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称,物资目前只能按照以天为单位供应,也还是只能优先保障一线科室,而且物资医院自身也难以采购到。“但这个病有潜伏期,其他普通科室也需要防护。”倪芳说。

物资的消耗是巨大的。倪芳称,以呼吸科在后湖院区最先开设的三个病区为例,三班倒,护士医生查房,每天消耗防护服、口罩等一套完整防护装备的数量是100套。《中国新闻周刊》获得的一份武汉市中心医院物资需求清单显示,该院医用防护服每天消耗量为2280件,N95口罩4560个,一次性隔离衣4560件,防护面屏2280个。但2月14日,倪芳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称,过去两天,由于没有隔离衣穿,只能将质量不好的防护服当作隔离衣,再在外面穿一件防护服。赵刚说,由于防护服质量不好,表面有沙眼,只能用胶带粘裹住,而且有些防护服穿上一蹲下来打个针就破了。而因为面屏、鞋套不足,医院医护人员还不时有拿黄色塑料袋套在头上、脚上替代的现象。倪芳称,近日医院物资又筹集到了一部分,短缺的状况暂时得到缓解。

艾芬说,由于方舱医院、火神山医院开始接收病人,过去一两周,中心医院急诊病人的数量也开始下降。2月13日,后湖院区发热门诊量只有400多,南京路院区只有几十个,而且很大一部分是之前积压的不重的病人来做核酸检测的。但床位依然很紧张,甚至是超负荷运转的状态。

赵刚说,2月12日,医院一位医生想要住进来,也要等床位。而医疗设备的欠缺也是中心医院面临的难题,疼痛科主任蔡毅说,他所在的病区有4~5个重症患者,呼吸不畅,需要上呼吸机,但他的病区只有一两台这样的机器,其他病区有的甚至一台都没有。

但医院对病人的收治还在继续。经过调整,倪芳所在的病区床位最近从22张增加到40张,集中收治重症患者。据了解,中心医院后湖和南京路院区还将总计增加300张床位,“还有很多病人没收进来”,艾芬说。

让倪芳感到有些欣慰的是,2月14日,医院又给她调配了10个护士,这意味着,她的部分同事可以轮换休息一段时间了。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李媛、赵刚、王宇为化名)
http://news.sina.com.cn/c/2020-02-17/doc-iimxyqvz3653366.shtml

2020-03-16 06:37:57 XUEXX.COM IPO

参考消息之外媒报道中国疫情:纽约时报NYT采访WHO称赞中国,BBC预想流感爆发

承袭世卫组织在中国-WHO联合专家考察组2020年2月24日晚在北京举行新闻发布会上Bruce Aylward发言,在2020.2.29公布的《中国-世界卫生组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联合考察报告》,还有2020.3.5日纽约时报NYT对Bruce Aylward的采访报道,WHO 一以贯之地正面评价中国防控疫情的大隔离方法(WHO称之为综合性非药物性干预措施、古老的围堵方式)。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量的人认为WHO被收买来吹中国,估计它们会认为一贯反华的纽约时报也被中国收买了。

看到纽约时报能发出布鲁斯·艾尔沃德博大加称赞中国的文章,我不由地想一句常凯申元帅的一句名言“天下何人不通共”。如果不是屁股歪到极点,亲自来中国亲身感受下中国人民为防控新冠所付出的艰苦卓绝的努力与牺牲及因此收获的局势好转,我相信,谁也会由衷地由中国黑变身中国吹。正如虎扑网友没事折腾说的,艾尔沃德有如埃德加·斯诺,向西方反映反映了当时的真实的中国。不过我想没多大用,西方对中国的成见太深了。

相关:

本文收集了最近我看到的多篇有价值的外媒文章,主要是纽约时报采访布鲁斯·艾尔沃德、BBC在2018年底发的预想《如果又有一场致命性流感爆发怎么办》。原本我也懒地且也没时间弄,只想收集到当日日记中,但量较多,故无奈独立成篇。
我发现,外媒的中文报道,NYT与BBC是有限的几个比较起来较为客观报道中国而又有官方翻译免费中文版可看的,不是说它们不无脑反华黑中国,而是全靠其它脑残同行陪衬。诸如美国之音VOA、自由亚洲电台RFA、法广中文网RFI、德国之声DW之类,则纯属目的就是反华,立场决定观点屁股决定脑袋,基本没法看。轮子办的一些诸如大妓院的媒体,那就更不用说了,底线也没了,根本不能看,只是Google喜欢这些轮媒,它们的排名在谷歌搜索中较高。

★ 纽约时报难得说中国好话

疫中访问中国,WHO专家组组长看到了什么?
DONALD G. McNEIL Jr.2020年3月5日
布鲁斯·艾尔沃德博士是赴华评估中国冠状病毒防疫工作的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组长。 [欢迎点击此处订阅新冠病毒疫情每日中文简报,或发送邮件至cn.letters@nytimes.com加入订阅。]

作为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此次中国之行的组长,布鲁斯·艾尔沃德博士(Bruce Aylward)感觉自己已经登上过巅峰——看到了应对的可能性。
在2月的一次为期两周的访问中,艾尔沃德看到了中国如何迅速遏制一场吞没武汉、对全国各地构成威胁的冠状病毒暴发。
中国的新增病例已经从2月初的每天3000多例降至约200例。随着中国经济活动的恢复,这一数字可能再次上升。但就目前而言,世界其他地方出现的新病例要多得多。

艾尔沃德说,中国的抗疫方式可以被复制,但这需要速度、资金、想象力和政治勇气
迅速采取行动的国家仍可能控制住疫情,“因为这还不是全球性的流行病——而是全球都有疫情暴发,”他补充说。
艾尔沃德拥有30年抗击小儿麻痹症、埃博拉病毒和其他全球卫生突发事件的经验,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他详细介绍了他认为抗击这种病毒的行动应该如何开展。

以下对话经过了编辑和精简。

问:我们知道这种病毒的致死率是多少吗?我们听到一些人估计它接近1918年导致2.5%患者死亡的西班牙流感,而另一些人则认为它比导致0.1%患者死亡的季节性流感稍微严重一些。遗漏病例数量可能会影响这一数据。

答:西方国家对无症状病例有很大的恐慌。许多人在测试时没有症状,但在一两天内就出现了。
在广东,他们重新检测了32万份原本用于流感监测和其他筛查的样本。不到0.5%的人呈阳性,这个数字与该省已知的1500例Covid病例大致相同。(Covid-19是由冠状病毒引起的疾病的学名。)
没有证据表明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十分之九的冰山是传播病毒的隐藏僵尸。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金字塔:大部分都在地面上了。
等到我们可以测试许多人的抗体时,也许我会说,“你猜怎么着?这些数据并没有告诉我们真相。”但我们现有的数据并不支持这一说法。

问:如果无症状传播很少,那是好事。但糟糕的是,这意味着我们所看到的死亡率——从中国部分地区的0.7%到武汉地区的5.8%——是正确的,对吧?
答:我听过这种说法:“死亡率不是很难看,因为实际上轻症病例要多的多。”但抱歉,死亡人数还是一样多。实际病死率可能跟湖北省外的统计差不多,就在1%到2%之间。

问:儿童情况如何?我们知道他们中很少有住院患者。但他们会被感染吗?会传染给家人吗?
答:我们还不知道。广东省的调查也显示,20岁以下人群几乎没有感染。儿童会得流感,但不会感染这个病毒。至于他们是否感染了但不受影响,是否会传给家人,我们必须做更多研究。但我问了几十位医生:你是否见过儿童作为主要病例的传播链?答案是否定的。

问:为什么?有一种理论认为,青少年经常感染已知的四种轻度冠状病毒,从而得到了保护。
答:这仍然是个推测。我无法得到足够的共识,因此也没有写进世界卫生组织的考察报告。

问:这是否意味着关闭学校毫无意义?
答:不是的。还是有不确定的地方。如果一种疾病是危险的,而且我们看到了聚集性疫情,那就必须关闭学校。我们知道这会造成问题,因为你一旦把孩子送回家,你家一半的劳动力就得待在家里照顾他们。但你不能拿孩子冒险。

问:中国的病例真的在减少吗?
答:我知道有人怀疑,但在我们去过的每个医疗机构,人们都会说,“现在和三周前不一样了。”疫情峰值时每天有4.6万人要求做检测;当我们离开时,变成了每天1.3万人。医院都有空病床了。
我看不出任何操纵数据的迹象。迅速暴发的疫情已经稳定下来,而且降温的速度比预期要快。粗略计算下来,有数十万中国人因为这种严厉的应对措施而免于罹患Covid-19。

问:这种病毒会像新型流感那样,感染几乎所有人吗?
答:不会——75%到80%的聚集性疫情都是家庭传播。你可能在医院、餐馆或监狱得上,但绝大多数都是在家庭传播中感染的。而且只有5%到15%的近距离接触者会患病。所以他们会尽快把你和你的亲戚隔离开来,并在48小时内找出所有你接触过的人。

问:你说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反应。为什么?
答:这取决于他们是否出现零病例、零星病例、聚集性疫情或是广泛传播。
首先,你必须确保每个人都了解基本常识:洗手、戴口罩、不握手,以及感染症状是什么。然后,为了寻找零星病例,他们到处做发烧检查,甚至在高速公路上拦下汽车检查每个人。
一旦发现聚集性疫情,就关闭学校、影院和餐馆。只有武汉及其周边城市进入全面封锁状态。

问:中国人是如何重新组织起医疗响应的?
答:首先,他们将50%的医疗服务都转移到网上,这样人们就不用来医院看病。你有没有试过在周五晚上联络你的医生?现在你可以在网上找一个。如果你需要像胰岛素或心脏病药物这样的处方药,他们可以开药并送货。

问:但如果你觉得自己感染了冠状病毒呢?
答:你会被送到发热门诊。他们会检测你的体温、症状、病史,询问你去过哪里、与任何感染者的接触情况。他们会给你迅速扫一个CT……

问:等等——“给你迅速扫一个CT”?
答:每台机器一天大概做200次,一次扫描5到10分钟。甚至可能是部分扫描。在西方,一家医院一般每小时扫描一到两次。这和做X光不一样;病人看上去可能是正常的,但CT会显示出他们要找的“毛玻璃影”。(艾尔沃德指的是冠状病毒患者出现的肺部异常。)

问:然后呢?
答:如果你还是疑似病人,你就会被取拭子。但很多人会被告知,“你没有患上Covid。”来这里的人有感冒的、流感的、流鼻涕的。这些都不是Covid。看看Covid的症状吧,90%有发烧、70%有干咳、30%有身体不适,呼吸困难。流鼻涕的只有4%。

问:拭子是用来做PCR测试的,对吧?他们做得有多快?直到前不久,我们还得把所有样本都送到亚特兰大去。
答:他们把时间缩短到了四个小时

问:所以人们不会被送回家?
答:不,他们得等着。不能让人随便到处跑,传播病毒

问:如果结果是阳性会怎样?
答:他们会被隔离。在武汉,一开始从生病到住院需要15天。他们把发现症状到隔离的时间减少到两天。这意味着受感染的人会更少——这样就能限制住病毒找到易感者的能力。

问:隔离和住院有什么区别?
答:轻症病人会去隔离中心他们被安置在体育馆——多达1000个床位。但重症和危重病人就会直接去医院。有其他疾病或超过65岁的人也可以直接去医院。

问:什么是轻症、重症和危重?我们以为“轻症”就像轻微感冒那样的。
答:不。“轻症”是检测阳性、发烧、咳嗽——甚至可能是肺炎,但不需要吸氧。“重症”是呼吸频率上升,血氧饱和度下降,所以需要吸氧或用呼吸机。“危重”是呼吸衰竭或多器官衰竭。

问:所以,所谓80%的病例是轻症,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答:我是加拿大人。这种病毒就是病毒中的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加拿大著名冰球明星,职业生涯之初因身体条件不佳而不被看好。——译注)——人们本来觉得它不够厉害,传播速度不够快,没法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问:医院也被区分开?
答:是的。最好的医院都用来接收重症和危重的Covid病人。所有择期手术都被推迟。病人被转移。其他医院被指定为常规医疗:还是会有女性需要分娩,还是有人在面对精神创伤和心脏病发作。
他们新建了两所医院,然后又改建了几所。如果一间病房很长,他们会在尽头建一堵带窗户的墙,所以就成了一个有“污染”和“清洁”区的隔离病房。你进去,穿上防护服,治疗病人,然后从另一头出去,脱下防护服。它就像一个埃博拉病毒治疗单元,但没有那么多的消毒,因为它不是体液传播。

问:重症监护的情况怎么样?
答:中国很擅长维持病人的生命。那里的医院看上去比我在瑞士看到的一些还好。
我们问:“你们有多少呼吸机?”他们说:“50台。”“哇!”
我们问:“有多少ECMO?”他们说:“五台。”来自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obert Koch Institute)的团队成员说:“五台?在德国,也许能有个三台。而且只有在柏林。”(ECMO是体外膜式氧合机,在肺功能衰竭时提供血液氧合。)

问:谁为这一切付费?
答:政府明确表示:检测是免费的。如果你患了Covid-19,保险满额后,国家会承担一切费用。
美国存在速度上的障碍。人们会想:“看医生要花100美元。如果进了重症监护室要花多少钱?”这样会要你的命的。这可能会造成严重破坏。这就是全民医疗保险和安全的相关之处。美国必须好好思考这一点。

问:那么医疗机构之外的反应呢?
答:这种反应是全国范围的。他们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我们必须帮助武汉,”而不是“武汉让我们落到这种地步”。其他省份派出了4万名医疗工作者,其中许多人是自愿的。
在武汉,我们的专列在晚上进站,场面让人很是伤感——巨大的城际铁路列车呼啸而过,窗帘都是遮着的。
我们下了车,另一群人也下了车。我说:“等等,我以为只有我们可以下车。”他们穿着小夹克,拿着旗子——是一支来帮忙的广东医疗队。

问:武汉人如果待在家里,吃饭怎么解决?
答:1500万人不得不在网上订购食物。送货上门。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但是有位女士对我说:“包裹有时候会少点东西,但是我一点也没瘦下来。”

问:许多政府雇员被重新安排岗位?
答:全社会都是这样。高速公路上的工作人员可能会测体温、递送食物或者追踪接触史。在一家医院,我遇到一个教人们怎么穿防护服的女人。我问:“你是传染病控制专家?”不,她是一名前台。这些是她最近学来的。

问:技术是怎么发挥作用的?
答:他们管理着大量数据,因为他们试图追踪七万个病例的所有关系人。他们关闭学校的时候,事实上只有学校大楼关闭了。学校教育转移到网上
追踪接触史的人要填写电子表格。如果出错了就会闪黄光。是傻瓜式操作。
我们去了四川,那是个很大的地方,但相当一部分是农村。他们铺设了5G网络。我们去了省会成都,在一个有大屏幕的紧急中心。他们在了解一个村落的情况时遇到了问题。在同一个屏幕上,他们联系到了那个县的总部。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于是他们派出了外勤队。这个不幸的队长在500公里以外,他的手机接到了视频电话,是省长打过去的。

问:社交媒体情况怎么样?
答:他们让微博、腾讯和微信向所有用户提供准确的信息。你们本可以让Facebook、Twitter和Instagram也这么做。

问:这一切在美国难道不都是不可能的吗?
答:你看,记者们总是说:“我们的国家可不能这样做。”人们的思维定势必须向快速反应思维转变。你打算举手投降吗?这里面存在真正的道德危险,体现的是你的易感人口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问问自己:你能做到那些简单的事情吗?你能隔离100个病人吗?你能追踪1000个关系人吗?如果不做,疫情会在整个社区里蔓延。

问:这一切之所以可能,难道不是因为中国是专制国家吗?
答:哦,记者们还会说:“好吧,他们只是出于对政府的恐惧才这么做的,”就好像有个会喷火的邪恶政权在吞食婴儿似的。我也和体制外的许多人谈过——在旅馆里、火车上、夜晚的街头。
他们被动员起来,就像在战争中一样,是对病毒的恐惧驱使着他们。他们真的认为自己站在第一线,这是在保卫中国其他地区乃至整个世界的第一线。

问:中国现在正在重启经济。如何在不引起新一波感染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
答:是“阶段性重启”。这意味着不同省份情况不同。
有些省份停课的时间会更长。有些省份只允许那些生产关乎供应链重要产品的工厂开工。至于回乡的民工——是的,成都就有500万。
首先,你要去看医生并得到一个“无风险”的证明。这个证明能用三天。
然后,你要坐火车去你工作的地方。如果是北京,那么你要先自我隔离两周。你的体温被监测,有时通过电话问询,有时通过体温检查。

问:临床治疗试验是如何进行的?
答:那些都是双盲试验,所以我不知道结果。几周后我们应该会知道更多。
最大的挑战是召集参与者。重症患者的数量在减少,已经存在竞争了。并且每个病房是由不同省份的医疗团队负责,所以你必须跟每一个团队谈,确保他们在按正确的程序走。
而且现在记录在案的试验有200项——太多了。我告诉他们:“你们得优先使用有抗病毒功效的治疗。”

问:而且他们在测试中药?
答:是的,但是是一些标准配方。并不是坐在床边现熬的草药。他们认为这些配方有一些退烧或抗炎的功效。不能抗病毒,但能让病人感觉舒服些,他们有这个习惯。

问:你怎么保护自己?
答:使用消毒洗手液。我们戴口罩,因为这是政府的政策。我们没有去见病人或者病人的密切接触者,或者进入医院的感染区。
我们还保持社交距离。我们在巴士上隔排坐。我们在自己的酒店房间吃饭,或者一人一桌。在会议室里,我们一人坐一桌并用麦克风或者提高音量说话。
这就是为什么我嗓子这么沙哑。但是我测试了,我知道我没有得Covid。

日内瓦,在世卫组织派往中国的代表团的情况通报会上,艾尔沃德以手肘代替握手致意。

采访者Donald G. McNeil Jr.是一名科学栏目记者,负责报道传染病和贫困地区的疾病新闻。他于1976年加入《纽约时报》,并在60个地区展开过报道。

纽约时报原文链接:https://cn.nytimes.com/health/20200305/coronavirus-china-aylward/?utm_source=tw-nytimeschinese&utm_medium=social&utm_campaign=cur

☆ 报道周边

知乎@峰回路转 :从《纽约时报》3月5日对WHO专家的访谈中,可以一睹在严酷的数字面前,欧美舆论的挣扎。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77657122/answer/1064919085

微博采访原文链接:https://weibo.com/5564927603/Ixfen59Rd

虎扑步行街主干道 热评 https://bbs.hupu.com/32812916.html  【有原文】

  • 玛丽莲那 发表的: 很好,一个加拿大人,对中国评价还不低
  • 没事折腾 2020-03-06 10:04 亮了 (160)
    有点陕北时期
    埃德加斯诺去延安一趟,回去写出《西行漫记(红星照耀中国)》的感觉了
    就是打破重重固有印象,去展示一些真实的所见所思
    虽然对改变西方人的偏见也没什么卵用,但能这么说,已经算是很实事求是的了

★ BBC 德国之声等疫情报道

新冠肺炎:加利福尼亚等三州宣布紧急状态,从抢购到检测救治看中美应对的异同
冯兆音 BBC中文驻美记者 发自华盛顿2020年 3月 05日
囤积抢购此前在中国内地、香港、新加坡等地曾上演囤货一幕,也在美国出现了。连在远离美国大陆的夏威夷州,大型超市外都排起了长龙。厕纸、常用药、饮用水、米和罐头尤其紧俏。首都华盛顿的超市里免洗手部消毒液的货架空空如也,至于口罩,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售罄了
在美国疫情最集中的西雅图街头, “华人紧张,其他美国人淡定,”他总结道。在街上戴口罩的,几乎都是亚裔面孔。当地华人在微信上建起了“疫情互助群”,200人上限的群很快就满了,类似的群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疫情下的中国,不戴口罩成了一种“罪”,会被路人嫌弃、邻里举报、商户拒绝接待,还可能引来无人机的警告。
而在美国的传统认知里,通常只有病人才会戴口罩。美国疾控中心始终建议,没有染病的人无需戴口罩。
美国医疗总监(surgeon general)在推特上请求民众不要盲目购买口罩,否则会导致真正需要口罩的医护人员和病患无法得到充足供应。
尽管卫生部门反复表态,恐慌显然比病毒传播得更快,美国依然出现了“一罩难求”的现象。
中国政府宣布感染新冠病毒的病人能够获得免费治疗。而在医疗费用昂贵的美国,病人就可能需要自掏腰包了。
从法理上讲,武汉封城、禁止跨省、小区禁足等中国的防疫举措在美国难以实现联邦政府与疾控中心有权在有关人士跨越美国边境时,对其实施强制隔离,但在美国境内,防疫隔离的权力极其分散,由2684个美国州、地方的公共卫生部门负责。因此,短时间内大规模封城、隔离大量人口,几乎不可能在美国出现。
美国卫生局的一名知情人指,在接收首批撤离武汉返美的美国公民之前,十多名美国医务人员没有受到适当的训练、也未配备防感染的防护装备。她还指,当这些医务人员表达忧虑时,他们被批评“打击士气”、“不具备团队精神”。
李文亮发出疫情预警后被当局训诫,而这名美国吹哨人则表示,在爆料之后,她面临了不公正的职位调遣,并被告知如果在15天内不接受新的工作安排,她将被开除。
但与李文亮不同的是,这名吹哨人受保障联邦政府内知情人揭露不端的法律保障。在水门事件后,美国逐步完善保护举报人的法律,并在1989年通过《吹哨人保护法案》。
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amp/world-51710637?__twitter_impression=true

台湾2020口罩之战:总人口2300万日产量挑战1000万
李宗宪 BBC中文 发自嘉义2020年 3月 05日
新冠病毒疫情爆发后,全球先后出现抢购口罩的浪潮,随后中国、日本、印度、台湾等地的厂商积极增加口罩产能,因疫情掀起的一场“口罩战争”已在各地上演。
台湾政府1月底禁止口罩出口,但产量仍不及需求,因此强制征用口罩工厂,并投入大批资金及人力生产口罩,同时随疫情调整相关措施,政府宣布要努力在3月中成为全球第二大口罩产地。
BBC中文通过梳理台湾口罩政策,以及通过口罩厂商的说法,解析口罩荒如何发生?人口仅有2300多万的台湾,口罩产量又将如何做到全球第二。
口罩利润薄弱,台湾的口罩产业此前多移至中国,至今台湾有高达9成的口罩都是依赖进口。
台湾当局斥资1.8亿台币采购60台制造口罩的机器,结合产业界陆续派出上百位专业人力,到工厂协助。经济部预估,60多条新加开的生产线加上既有产能,台湾的口罩日产量可望超过1000万片,这一目标一旦实现,台湾将跃升为全球第2大口罩产地,仅次于中国
除了台湾,各政府也都积极增加口罩产能。作为全球最大的口罩供应地,中国大陆目前口罩日产能已经突破1亿个,就连苹果代工厂富士康也投入生产口罩,台湾鸿海集团向媒体表示,深圳龙华的厂房已开始生产口罩,累计已经生产、交付400万个。
根据日本媒体报道,日本正在扩大口罩产能,预计3月的口罩月产量将超过6亿个。日本经济产业省向媒体表示,日本国内贩售口罩中,只有3成是日本制造,另外7成是在中国制造再进口到日本。【预计日产量达到2千万,那样台湾只能是口罩产量老二】
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amp/chinese-news-51734215?__twitter_impression=true

复工大潮重启中国经济 真的吗?
怎样平衡好恢复经济压力下的复工,与抑制新冠疫情大面积复发之间的关系,是中国领导层目前面临的一大挑战。在官方数据渐显乐观的背后,是残酷的现实和被逼作假的无奈。
机器空转算复工?
最高决策层复工发展经济的决心,以及疫情仍然未过的现实让中国许多地方官员不得不在统计数据上造假,据德国《法兰克福汇报》报道,由于中国许多地区的经济活动是以用电量来衡量,所以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在工人无法复工的情况下让机器空转,造成复工的假象。
该报援引新加坡星展银行(DBS)收集的数据报道称,全中国焦化厂的生产水平仍然远远低于新冠疫情爆发前的时期。尤其是在中国的东部和西南部,相关产能的回复率还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二。焦化厂是专门从事冶金焦炭生产及冶炼焦化产品、加工、回收的专业工厂。生产出来的冶金焦炭是炼钢的燃料;回收、加工的炼焦化学产品,广泛用于工业、农业、交通运输业、国防建设及科学研究领域中。
星展银行收集的数据还显示,中国最大的6座燃煤电站的煤炭消耗量远远低于去年同期水平。一些经济重地,包括江苏、浙江、山东在内,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农民工复工。以出口型经济为导向的广东省,复工率更是只有大约45%。这与中国官方宣布的超过90%的数字有很大差距。
德国之声 https://amp.dw.com/zh/%E5%A4%8D%E5%B7%A5%E5%A4%A7%E6%BD%AE%E9%87%8D%E5%90%AF%E4%B8%AD%E5%9B%BD%E7%BB%8F%E6%B5%8E-%E7%9C%9F%E7%9A%84%E5%90%97/a-52649644

“疫情加剧了人们对开放边境的所有担忧,”牛津大学研究全球化与发展的教授伊恩·戈尔丁(Ian Goldin)说。他曾在2014年出版的名为《缺陷的蝴蝶效应:全球化怎样带来系统性风险以及如何应对》(The Butterfly Defect: How globalization Creates Systemic Risks, and What to Do about It)一书中预料,一场全球大流行病会引发对自由主义的反弹。
此次疫情让人们深刻认识到,全球工厂和零售业对中国已变得如此依赖,以至于发生在那里的危机能迅速地给几乎所有地方带来麻烦经济学家普遍认为,库存在未来几周或几个月耗尽后,将会出现零部件短缺的问题。
据惠誉国际评级(Fitch Ratings)的数据,印度和日本的制造商有60%的进口电子元件依赖中国。美国制造商大约一半的进口电子零部件是来自中国。
正如金融危机让人们看到了银行的问题:在没有留出足够的准备金来弥补坏账的情况下,发放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巨额贷款,新冠病毒疫情也突显了全球制造业的鸡肋:制造业一直在以过高的效率运作,而没有考虑地震、流行病和其他灾难带来的风险。

新冠疫情简报:湖北除武汉外无新增;全球病例超过10万
EMILY CHAN, SAMMI ZHENG2020年3月7日
疫情令中国国际形象受损,现在它开始反击了
这场疫情首先是一场公共卫生危机,但对中国来说,它也对其全球地位构成了挑战。中国面临着来自其他国家的猜疑,这可能会破坏其成为经济和政治强国的雄心。
对于中共的批评者来说,这场灾难性的流行病是严厉指责CPC和XI的最佳证据。如果疫情导致的全球性孤立持续下去,对贸易和旅游业产生持久影响的话,已经在国内蔓延的不满和愤怒也可能加剧。
随着国内疫情缓和,中国已经就此发起了反击——它驱逐外国记者、批评种族主义情绪、指责有的政府反应太慢,并暗示病毒起源于其他地方。与此同时,它称赞那些向中国提供援助物资、未封锁边境的国家,自己也向外运送了一批援助物资;中共的宣传机器正在展开攻势,把自己塑造为抗击疫情的全球领袖。中国的策略能成功吗?欢迎阅读时报北京分社社长Steven Lee Myers带来的分析报道。
https://cn.nytimes.com/morning-brief/20200307/coronavirus-china-briefing/

★BBC预见病毒

【如果又有一场致命性流感爆发怎么办】
蕾切尔·努维尔( Rachel Nuwer)
2018年 12月 13日
然而到了秋天,一切都变了。这种以前并不罕见的病毒再次以剧毒毒株的形式出现,在北美和欧洲肆虐。患者往往在几小时或几天内死亡。四个月之内,西班牙流感在世界各地蔓延,甚至连最偏远的小区也不放过。第二年春天,疫情平息时,估计已有5000万至1亿人死亡,占世界人口的5%。
流感却一直存在,每年夺走25万到50万人的生命。每一年,季节性流感都会以轻微不同的毒株形式卷土重来,动物宿主体内的各种流感病毒会引起其大规模的流行。除了1918年,1957年、1968年、1977年和2009年都曾爆发过大规模流感。

病毒具有变异倾向,并且能够一直存在于自然界中(野生水鸟是其天然宿主)。专家们一致认为,迟早会出现一种与西班牙流感一样具有传染性和致命性、甚至杀伤性更大的病毒。
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与政策中心主任奥斯特霍尔姆(Michael Osterholm)说:”流感大流行就像地震、飓风和海啸一样,时不时会发生,并且规模也不一样。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认为1918年那样的事件不会再发生。”
但他接着说:「我们没办法预测这种情况何时会发生。就我们所知,它可能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们也不可能凖确预测当西班牙流感类病毒再次出现时情况会如何发展,但我们可以做出一些有根据的猜测。」

圣裘德儿童研究医院(St Jude Children’s Research Hospital)传染病部的韦伯斯特(Robert Webster)说:「首先,我们是否能尽早发现并控制其蔓延,决定了病毒最终的影响。」目前,已经有了这样的系统——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的流感监测小组在世界各地的六个重点实验室不断监测病毒的发展情况,还有一些实验室专攻农业领域,负责监测家禽和猪的样本。
韦伯斯特说:「我们的监测只能是尽力而为,我们没办法监测世界上的每一只鸟和每一头猪,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刚好能检测到病毒宿主,那就太幸运了。」
他继续说:「事实上,病毒肯定会传播出去。这种情况一旦发生,按照目前的流动性,病毒可能几周内就能在全球范围内流行。」乔治亚州立大学流行病学和生物统计学教授乔维尔(Gerardo Chowell)表示:「流感这种种病毒,一旦进入易感人群,就会迅速传播开来。在出现任何症状前一天,可能病毒就已经在传播了。

由于地球上的人口数量相比上个世纪增长了四倍多,所以与1918年相比,感染和死亡人数可能会更多。1918年的流感夺去了5000万人的生命,放到今天预计会有2亿多人死亡。「装尸袋很快就会供不应求了」。

隔离受感染的病人至关重要,但在人口密集的现代世界,隔离的可能性有多大?
历史已经证明,流感造成各族群的死亡人数并不平均。西班牙流感在不同国家的死亡率最多相差30倍。例如,在印度,该病毒夺去了8%的人口,而在丹麦,死亡人数不到总人口的1%。同样的,2009年H1N1流感大流行的时候,墨西哥的死亡人数是法国的10倍。
专家认为,这种差异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包括族群之前是否接触过类似的流感毒株以及遗传性缺陷弱点。例如,1918年,新西兰本土毛利人在感染流感后死亡的可能性是全球平均水平的7倍。

与贫困有关的因素,如卫生条件、初始健康状况和医保的覆盖程度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流感病毒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乔维尔说:「2009年,在墨西哥,很多人病得非常严重才去医院,但为时已晚。」对于这些患者中的大多数来说,这么做还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因为去看医生意味着要请一天假,少挣一天钱。「我不是说每个墨西哥人都是这样,但这种情况确实广泛存在于弱势群体中,」乔维尔说。

如果流行性疾病席卷的是美国或其它没有全民医保的地区,几乎可以肯定,同样的社会经济模式也会出现在没有保险的群体中。为了避免高昂的医疗费用,没有医保的人会尽可能地拖延就医时间,但到那时可能就太晚了。乔维尔说:「在其他传染病和医疗可及性不同的体制下,我们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丹麦罗斯基勒大学和乔治华盛顿大学传染病流行病学家西蒙森(Lone Simonsen)说:「疫苗是阻止流感泛滥的最佳手段。但首先要识别病毒、制造疫苗,然后运送到全球各地——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20世纪40年代,流感疫苗才诞生,人们以当时最快的速度研发疫苗,但仍然需要数月时间。奥斯特霍尔姆说:「即使我们成功地研制出了这样一种疫苗,能生产出来的剂量也不够为每个人接种。在世界范围内,在疫苗诞生的头6个月到9个月,只有1-2%的人口能够接种。另一个限制因素是,目前的季节性流感疫苗发挥作用的概率最多只有60%。

同样,虽然现在已经有特敏福(Tamiflu)等抗流感药物,但我们的储备不足以应对大规模的流感。乔维尔指出:「即使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美国,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抗病毒药物。更别说印度、中国和墨西哥了。」

除此之外,相比治疗其他疾病的药物,我们现有的抗流感药物并没那么有效。这主要是因为「人们都觉得季节性流感这种病没什么大不了的」,韦伯斯特说。「只有当流感(死亡率)达到了像艾滋病毒那样严重的地步,科学界才会给予更多关注。

奥斯特霍尔姆说:「考虑到这些现实问题,流感一旦爆发,医院很快就会人满为患,药物和疫苗马上就会用完。今年,仅仅是季节性流感已经使美国的医疗保健系统不堪重负,而且今年的情况还不是特别严重的。这表明,我们应对大规模感染的能力是多么有限。」

和1918年的情况一样,随着感染率和死亡率的上升,世界各地的城市可能会最先崩溃——企业和学校将关闭;公共交通无法运行;还可能会断电;尸体开始堆积在大街上;食品很快就会短缺;数百万糖尿病、心脏病、免疫抑制疾病等生命垂危的患者赖以生存的救命药物也会出现短缺。

奥斯特霍尔姆说:「大规模的流感一旦导致这些药物的生产和运输中断,人们则会因药物供给不足死于疾病。1918年那样肆虐的流感可能会造成巨大的间接破坏。」

即使病毒自行消失,其带来的影响是短期之内无法平息的。西蒙森说,1918年的流感病毒「特别可怕」,因为它不像普通流感那样,只带走非常年幼或非常年迈的生命。那场流感带走的生命里,有95%都是身体康健,正值工作生涯黄金期的人。这削减了大部分劳动力,并对家庭产生了深远影响,使无数儿童成为孤儿。

如果爆发一场致命的流行病,如何处理数千万具尸体将成为一个巨大的难题
直到2005年,科学家们才知道(死者都是青壮年的)原因。当时,研究人员利用在布瑞维格米申(Brevig Mission)采集的样本复原了西班牙流感病毒(布瑞维格米申是阿拉斯加的一个村庄,80名居民中有72人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死于流感)。其中一名受害者的尸体被完好地保存在永冻土层中。一名执着的微生物学家修复了其仍然含有病毒基因的肺部。

在使用重组病毒进行的动物实验中,科学家发现1918年的菌株繁殖情况异常良好。这会引发一种名为细胞因子风暴」的自然免疫反应。人体进入超速运转状态,释放出细胞分裂素,意在阻止病毒入侵。细胞分裂素本身其实是有毒的,是流感发作时疼痛感的罪魁祸首,超过一定数量会使器官不堪重负,导致人体衰竭

由于成年人的免疫系统比老年人和幼儿的更强大,研究者认为他们对于流感病毒的免疫反应更为致命。韦伯斯特说:「我们终于明白了这种病毒为什么如此致命,实际上是身体杀死了自己

西班牙流感爆发后的几十年里,研究人员开发了多种免疫调节疗法,有助于缓解细胞因子风暴。但这些疗法并非十全十美,也应用无多。奥斯特霍尔姆说:「跟1918年比,我们今天在细胞因子风暴方面的研究并没有多少进展。现在确实有一些医疗机器可以辅助呼吸和循环血液,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很不理想的。

这意味着,和1918年一样,许多年轻人和中年人会死于流感。由于今天人们的预期寿命比一个世纪前长出几十年,这些人的死亡将对经济和社会将造成更大的危害,乔威尔说。

但是,众多坏消息中仍然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通用流感疫苗。这个旷日持久的白日梦终于有了大量的资源支持,越来越多的人会投身于攻破这种疫苗的开发难题。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看它是否能在下一次的大规模流感到来前及时出现。

韦伯斯特说:「研究尚在进行中,我们希望在这种假设的热病毒出现之前能研制出一种通用疫苗,人们能做好充分凖备。但目前,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BBC原文链接:https://www.bbc.com/ukchina/simp/amp/vert-fut-46548678
微博转载链接:https://weibo.com/1743293843/IxMkriqzr

2020-03-11 08:45:14 XUEXX.COM IPO

祁县10·6新闻事件:十月六号因情自焚自杀案件 男烧死女重伤

2013.10.6 在祁县吧看到祁县有大事发生:自焚事件。自焚在我国是个敏感词,不过这次是因情而生,政治无关,但我想,媒体还是不大敢报的。

声明
下面一切,皆是转载,出处基本都有,至于真假请看官凭你的智慧自行判断。
自焚这事是定然有的,一死一伤也是有,但其它都不确定。
真相往往比事情复杂,妄然说对错很肤浅。

  • 祁县吧: “祁县特大新闻2013.10.06自杀身亡邮政局一个50岁左右的男子与一个23岁左右的女孩好上了,这个女孩是搞上对象要嫁人,这个男子不让嫁,今天早上7点半左右男子就到单位上找女孩,男子自己泼上汽油自焚还拉上女孩,结果是男子当场死亡,女孩上半身到头上大面积烧伤,已经去太原医院了。”
  • 祁县吧:“真相是,男的48岁,女的22岁,…………详情就不说了,这男的太。,,,,无敌了… ”

祁县吧当日删帖不断,原帖难找,打开竟是“很抱歉,你访问的贴子不存在。 系统将在1秒后,自动跳转到贴吧首页”。但可谷歌到天涯帖,不过也只是上面一段话:

山西祁县邮局职工为情自焚事件
楼主:雄鹰30999 来自:手机版 时间:2013-10-06 15:51:00 点击:328
http://bbs.tianya.cn/post-free-3710006-1.shtml

在QQ空间,也有转载的,且还配图,通过谷歌与百度识图没搜到,这图应该不是张冠李戴的。

没你我不快乐 约17小时前
http://user.qzone.qq.com/105438493/mood/1ddd480681f051528b920e00.1 

祁县10·6新闻事件:十月六号因情自焚案件 男烧死女重伤
看图不在大街上,而是在什么后院。这灭火器也奇,我从没见过绿的,只见过红的。图一片白粉,应是出自灭火器,地上只一人,手还腾空,想来没死在痛苦挣扎,女的可能被人拖走了。

更新 2013-10-08 06:49:40

祁县吧:小吧不要删帖么,这不是造谣,是真相!
馨伤城府 1楼2013-10-06 15:20
http://tieba.baidu.com/p/2634867600

  • 小沐木:真相是,男的48岁,女的22岁,…………详情就不说了,这男的太。,,,,无敌了… 3楼2013-10-06 15:40
  • yjh81507055 20楼2013-10-07 11:15 来自Android客户端经验3倍
    一大早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邮政门口,经打听才知道,原来有一具干尸躺着!
    一40多岁的男的,和一20多岁的女的处对象,可是女的快要结婚了!不知是愤怒,还是屈辱,促使男的冲动之下喝了汽油将自己点燃!熊熊烈火烧在身体上发出吱吱的响声!他用力包住的旁边的女子,想要得不到就同归于尽!女子在惊恐中奋力推开了男子,女子被送进医院抢救!男子因自己的愚蠢变成了一具干尸……人们都说90后疯狂,那也比不上60后的疯狂!为爱同归于尽!自杀的都是傻逼,承担不起责任的人!死后还得让人们收拾烂摊子!鄙视
  • 小沐木 来自iPhone客户端经验3倍 25楼2013-10-07 12:13
    男的姓陈,48,一个儿子,在外上大学,那个女的………内幕我知道,但毕竟不是啥好事,死都死了,说来也没意思了。。。男的死的活该,女的招惹了他算倒霉…………只能给你们透漏一条,,这个男的从年轻到现在自杀过三次,不过这次是死了…………都是因为爱……………大叔……你太牛逼了,居然想到自焚……厉害[真棒]  【删除线因为下面有人质疑】
    南海岸白北卡: 不要瞎说好不好 你认识他吗?是姓陈吗?什么自杀三次?我认识他二十多年了好吗?   2013-10-7 16:03
    小强日当午:那男的就住我家那边,从来没听说过他要自杀啊  27楼2013-10-07 13:35
  • 传统商人:男的叫江涛吧?!,我还和他打过麻将呢 33楼2013-10-07 18:37

一场自焚殉情之事,不知该说男人傻还是该说女人贱
83613wen_ 1楼2013-10-07 07:11
http://tieba.baidu.com/p/2636139716

  • 汉子y英雄:那女的16就和男的好了~现在都22了 你说是什么女子奇特  12楼2013-10-07 20:32
  • 杰111暗香涌动:女的挺漂亮的好像,是来远那边的,跟我妹妹做一路车刚从太原下来,就发生了这事情 18楼2013-10-07 22:58

2013-10-07 09:13:04 XUEXX.COM  IPO